他看着王仁表专注的神情,想到自己依附武后时,所做的事情都是权力斗争,此时见东宫上下所为,也不禁暗暗感慨:“上行下效,太子和武后确实不同……”
他倒也不是完全不干实事的人,只是随着年岁渐长,迷失于权力纷争中,目睹这一幕,倒是发自真心的想道:“等我当上刑部侍郎,也要做多一些实事!”
正在这时,快马从外面奔来,消息传来,很快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王仁表听到消息后,脸色也变了:“堂堂户部侍郎,竟窝藏贼子?”
豆卢钦望原本已经走到一边,闻言一怔,赶忙问道:“是哪一位户部侍郎?”
王仁表奇道:“高侍郎身体不佳,并未跟来东都,自然是杨侍郎出了事。”
豆卢钦望快步走了过来,他今日一直在含嘉仓内,根本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心头大为焦急:“杨侍郎正直赤诚,岂会窝藏贼人,是不是遭了陷害?”
王仁表摇摇头:“我也不愿相信,但两个贼人是内卫李机宜从他府上抓到的,其中一位还扮成内宅婢女,又有下仆证言,杨侍郎早知他们的存在,特意做出安排,已是证据确凿,不容质疑……”
听到李元芳的名字,豆卢钦望神情就僵了僵,再细细问了问,心头更是沉下,喃喃低语:“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吗?”
话音落下,他发现王仁表看了过来,赶忙撇清自己:“王洗马莫要误会,我与杨太初是幼时好友,只是多时不联系,没想到此人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唉……”
“豆卢阁领节哀!”
王仁表安慰了一句,然后就不再关心这件事,又去干活。
不过这节哀两字,深深刺痛了豆卢钦望的心,再也没了作秀的精神,快步离开。
杨执柔可是助他登上刑部侍郎之位的最大盟友,如今都节哀了,他的前途岂不是也要节哀?
一想到崔修业在李元芳的默许下,成为刑部侍郎,以两家不死不休的关系,豆卢钦望叹了口气:“我还是回长安吧……可惜天后不在了,否则以她的手段,岂容这些人放肆?”
含嘉仓吸取了隋朝时期粮仓建在城外,被李密夺取的教训,直接建于大内宫内,成了一个小城的模样,豆卢钦望出了仓城,往东边的宣仁门而去,正要回府收拾行旅,却被禁军拦了下来。
禁军察验了他的出入鱼符,并没有放行:“豆卢阁领,方才内卫李机宜一直在寻你的下落。”
豆卢钦望瞳孔收缩,警惕的道:“李元芳找我何事?”
禁军道:“李机宜有要事寻豆卢阁领,请往皇城内卫一行。”
豆卢钦望觉得被羞辱了,勃然大怒:“放肆!我是阁领,他是机宜使,他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还有没有朝廷法度,上下尊卑?”
禁军赶忙抱拳:“禀豆卢阁领,并不是李机宜发号施令,而是要犯杨执柔写下罪状,控告豆卢阁领五大罪行,李机宜寻豆卢阁领去,是为了与之对峙,澄清事实。”
豆卢钦望愣住:“杨太初控告我?他岂会……不对,他真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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