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刚刚跟着第二位内卫离开,前一位去县衙的内卫就回来了。
还带了几名衙役,都是负责此案的人员,见到李彦位于现场,暗暗一惊,赶忙快步上前:“李机宜!徐少府不知你在这里……”
李彦淡然道:“我特意没有告知他,我在此处,让你们过来,是发现前日那起纵马案有疑点,需要核实一二。”
“于我而言,但凡涉及命案,无论死者是高门贵子,还是平民百姓,只要碰到了,都会理清疑点,查明真相。”
“不过这件案子确实不大,徐少府身为洛阳县衙的法曹,公务繁忙,就没必要过来,反倒耽误其他事情了。”
众衙役听得肃然起敬:“是!”
李彦道:“你们和这些目击者对一对,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细节。”
这些差役很快和周围的商贩对了证词,回到面前:“禀李机宜,我们前日询问时,也是这些情况,并无什么新的线索。”
李彦道:“根据另一位武氏子弟所言, 武懿宗骑术不俗,胯下宝马又性情温顺, 不该突然失控, 有纵马行凶的嫌疑, 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
衙役面面相觑,有人回答道:“武懿宗起初神态确实慌乱, 后来周国公府来人后,他才变得高傲,让仆役丢下几缗钱, 就大摇大摆的离去了,若说一开始就纵马行凶,似乎不该是这个反应……”
另一位衙役想了想,却突然道:“反倒是那女娃儿的爷娘有些奇怪。”
李彦看过去:“哪里奇怪?”
衙役迎着他的视线,有些紧张, 但想到武懿宗被拖回县衙关押, 说话顿时硬气起来:“十缗钱都不给, 这周国公府也太欺负人了, 徐少府看不过眼,补齐了十缗, 而赔的这么少,那对夫妇既没哭闹,也不要求多陪, 就离开了。”
李彦眉头微扬:“难道不是畏惧于周国公府的淫威吗?”
那名衙役道:“我总觉得不像, 那对夫妇全程没有哭泣过,也无忿忿不平, 就是垂着头, 像是要快快把此事了结。”
另一名衙役也道:“对, 他们拿钱画押后, 立刻就离开了,都没听这夫妇说过话。”
李彦脸色沉下:“我刚刚听目击的商贩说,不幸遇害的女孩穿得很好, 那对夫妇穿着如何?”
衙役奇道:“女娃穿得好吗?我们赶到时,地上全是血,就没细看,由仵作匆匆收敛了……那夫妇穿着倒是很普通啊!”
李彦立刻对左右道:“你们带着他回县衙, 好好查一下, 近段时间可有大户人家孩童走丢, 与遇害女孩情况相似的,再与仵作一起验明尸体身份,速去!”
众人闻言神情变了,立刻领命:“是!”
修文坊的十字街道川流不息,李彦端坐于狮子骢上,眼帘微垂,修炼着唯识劲。
太阳逐渐西下,距离坊市关闭还有半个时辰,两方几乎是前后脚赶到。
案件再生波澜,衙役不敢隐瞒,洛阳法曹徐林终究还是被惊动了,此时出现在李彦面前,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此案是下官疏忽,下官应该细细查案,不至于如此疑点都错漏过去,还望李机宜恕罪!”
武三思则命令着一群周国公仆役,大呼小叫的拖着一匹青骢马过来:“李机宜,我终于将这烈马给带来了!”
李彦先看向徐林:“我从来不喜说大道理,因为接下来的教训,如果不能让你铭记于心,嘴上说的再多也无用,那是谁家的孩子?”
徐林冷汗涔涔:“目前还不能确定,但这个年岁的大户孩子,也就数日前杨氏报过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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