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务忠变色:“我等家中的田地被侵,也可能是这一族所为?”
李彦摇头:“不可妄作联想,弓氏一向知陛下所喜,忠心耿耿,一般情况下,岂敢做此犯上之事?”
程务忠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他们最好没做过!”
他是良家子出身,不比高门世族代代荣光,也没有寒门世家吃穿用度不愁,对于他们这个档次的社会阶层而言,田地真的是重中之重。
何况百骑的竞争也是激烈无比,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来,成功后以陛下亲卫自居,一想到连他们的田地都保不住,被世族所霸占,程务忠的心就在滴血,还有天理吗?
他再不多言,开始召集手下。
李彦也不闲着,来到另一间屋前:“郑三郎起了吗?”
守在外面的百骑正是袁大郎,往里面看了眼,摇头道:“禀告李机宜,他身体虚弱,还没起来。”
李彦道:“失血过多,确实如此,我就等一等吧,有些话想要问他。”
袁大郎本以为这是客气话,却见李彦真的站在外面,开始默默练功,不禁有些感动。
而屋内的郑三郎耳朵耸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他想要侧过身子,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咧了咧嘴角。
肉体的伤害倒是其次,关键是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弯弓射箭,郑三郎的五官就扭曲起来。
他目光闪烁片刻,有了决定,故意发出动静,又咳嗽了两声。
外面被惊动,袁大郎立刻入内,关切的道:“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了?”
郑三郎不答反问:“那个叛徒抓到了吗?”
袁大郎怔了怔,才明白过来,有些难受的道:“你是说郭老五?”
郑三郎嘶声道:“他叛军投贼,是我们百骑的罪人,不能让他逃掉,抓住他,一定得抓住他!”
袁大郎叹了口气:“你被他砍掉了手,我能理解你的仇恨,但想要抓到郭老五,怕是不易啊……”
不过他想了想,一拍手掌:“好在有李机宜在,他是无所不能的神探,肯定能找到郭老五!”
郑三郎眯起眼睛:“真的吗?”
袁大郎语气笃定:“真的不能再真了,吴老实装得那么像,在他面前都是笑话,我看只要犯了事,就逃不出李机宜的眼睛,你等等啊,我这就请他进来!”
郑三郎脸色稍稍一变,还未开口,就见袁大郎兴冲冲的走了出去。
而这时屋外的李彦,却见到去而复返的程务忠。
这位百骑领军步履重新坚定起来:“我接下来探索山腹内部时,定会仔细搜查,如果能找到更多的证据,就可以好好责问弓氏,他们为何与关内贼匪勾结了!”
“太子殿下抵达洛阳后,肯定也会与当地大族接触,若能降服弓氏,也是不小的助臂。”
“李机宜觉得我的想法可对?”
迎着程务忠忐忑中带着期待的目光,李彦微笑颔首:“程领军辛劳,相信太子殿下知道,也会静候佳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