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四个儿子还要再说,他捂住脑袋,心力交瘁地道:“你们退下……退下吧!”
曾氏四子对视一眼,齐齐起身退了出去,立刻找到了教头苏定:“苏教头,请助我们一臂之力!”
苏定听完前因后果,沉声道:“四位公子来意,我已知晓,可正如堡主所言,辽军势强,我等无法力敌……”
曾涂立刻道:“那就智取,这些契丹人对于女真族极度蔑视,称其为奴,肆意羞辱,想来是在辽国内也是如此,他们喜好饮酒,又根本不怕我等反抗,就骗其饮酒,在睡梦中取其性命,又有何难?”
苏定皱起眉头:“可得手之后,又如何退外面的乡勇团呢?”
曾氏四子面面相觑,也没有办法。
但不比曾弄年老,早已没了当年独闯山东的锐气,他们都是年轻之辈,在刻骨仇恨面前,其他都抛之脑后:“走一步是一步,也许辽人死了,乡勇团就退了,便是他们不退,将两万辽狗拖下去垫背,也值得!!”
……
“殿下,少主也非故意……”
“不必解释,既已发生,追究对错,也是将事态平息之后,准备快马,本王要去中寨!”
看着月色洒落窗间,得知消息后就坐立难安的耶律得重几经思考,还是对着亲卫下令道。
亲卫变色:“宋人兵分五处,对于往来斥候严加阻截,现在虽已夜深,但殿下千金之躯,万万不能涉险啊!”
耶律得重沉声道:“不冒风险也不行了,此时是万万不可内乱的,否则我军将有倾覆之危!”
另一名亲卫脱口而出:“那曾氏兄弟有五人,不过是折了一人罢了,何至于内乱?”
耶律得重听了脸色更加沉重,弄死对方的儿子还如此轻描淡写,左右亲卫的话语能反应出大部分辽军的态度,显然对于女真有着发自内心的轻蔑,这是真的会酿出大祸的。
他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关键的内乱因素,或者说他原本也是习以为常,此时出了乱子才骇然醒悟,赶忙道:“速速备马,唯有本王去中寨,才能压得住那兀颜得忠……如若此人有二心,也可及时处置!”
说到最后,耶律得重的眼神里已经充斥着杀意。
辽军在五座堡寨内共有两万人,近来堡垒攻防也几乎没有折损,倒是那曾头市的门客部下死伤了不少,想要鸠占鹊巢,完全能够办到。
这个过程中,肯定有被宋军趁虚而入的危险,但两害相权取其轻,真要见势不妙,必须先下手为强。
然而当亲卫准备就绪,耶律得重也整装待发,看着黑黝黝的山道,他心头一动,突然脱下自己的衣袍,给另一位亲卫披上:“你代替本王去中寨,若是安然抵达,就立刻折返回来,速速动身!”
十名亲卫骑上快马:“是!”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没有一个人回归北寨。
耶律得重脸色变了,继续下令道:“寻两个熟悉山道的引路,用布帛将马蹄包住,你们分成两队,九人在前,一人随后,定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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