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老年活动组织去郊外游玩,看红叶、泡温泉、爬长城,还要在外住宿一晚。
走时,景书还往贺家望了一眼,问,“黄大仙,贺律师不去吗?”
贺君与是不可能去的,绝对不可能去的!
他将窗帘狠狠撂下,抽本书出来看。
眼前的黑字,却一个个地,在纸上漂浮起来,组成一张小黑脸,冲他笑,冲他露出小白牙齿……
手一松,书便掉到了地上。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落在桌面上的光影被细密的窗帘孔撕裂成细密的小孔,像是他包裹紧实的心,筛子一样漏了,封闭几世的铜墙铁壁,也挡不住有些东西渗透进来,光一样,有些暖,也有些燥……
他怎么了?
他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终,去跑步,沿着从前和景书跑过的路线,绕着胡同,跑了一圈又一圈,下意识希望极致的体力消耗能平息那些燥,却不料还能遇上那个文律师?
文律师大约是惹了那朵小白花生气,在跟小白花解释什么,小白花手里还举着个东西。
“你说你心里没有景书了?你为什么还留着她的东西?”
“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特意留着,你不找出来我早就忘了!还有,这个东西是她当年非要给我的,你也知道她多么粗鲁不讲道理,我不要她就会揍我!跟只母老虎似的,胡同里谁不怕她啊?”
小白花的脸色好看些了,文律师接着说,“真的,我从来就没喜欢过她,是她到我爸妈面前来讨好,是她逼着我出去陪她玩儿,那么凶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喜欢她?我们一块长大这几个背地里都说怎么可能有男人喜……啊……”
文律师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个拳头直接招呼到他脸上,来人好像完全没有“打人不打脸”的武德,拳拳往他脸上招呼,他很快闻到血腥味儿,眼睛也不大能看清了,只听见妻子的声音,“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
但来人压根不听,只把他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还听见妻子一句,“喂,你抢我东西干嘛!”
而后,妻子把他扶起来,哭,“怎么办?景书勾搭的这个野男人怎么这么野蛮!把你打成这样你明天还上庭怎么办?”
“谁?”他只听见景书的野男人这几个字。
“那个姓贺的!还是律师呢!知法犯法!我们去告他!”
他用力眨了眨眼,再看时,依稀看见前方远去的身影,以及妻子空空的手。
“那个链坠呢?”他一把抓住了妻子的手。
“被那个野男人抢走了!”
他心里顿时一空……
贺君与手里拽着个链坠,心里十分不得劲。他听见那女人说他不讲道理知法犯法了,那又怎么样?对付有些人,正如景书所说:能动手绝不逼逼!
只是这个链坠!
呵!
也是一把刀!
他快步走回家,把青龙偃月刀链坠拿了出来,两把刀放在一起,心里就像泡在了醋缸里,酸得要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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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或者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