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查一查,不过按照五年一轮换的规矩,估计已经被调任到了别处。”梁戍问,“你觉得万圆的死,和她入狱后发生的事情有关?”
“反正她不大可能自杀。”柳弦安道,“现在城中突然闹鬼,或许就是当年的知情人要替她伸冤。”
“也有可能是有人想借鬼怪的名义闹事,所以随便挑中了这个惨死的姑娘。”梁戍道,“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性,现在整座怀贞城都被搅得风声鹤唳,这件事势必得查个清楚。”
柳弦安点头,想了一阵,突然深沉叹气:“情之一事,果然麻烦。”
梁戍眉心一跳:“这与情又有何关系?”
“倘若她没有遇到那名猎户,就不会发生后续所有事情。”柳弦安分析,“只管做她的毒虫生意,不谈情爱,现在说不定已经成了数一数二的女富商。”
“那是她遇人不淑,与情爱何关。”梁戍不同意,“猎户要是诚实可靠,又愿意许她一颗真心,两人成亲后共同经营毒虫生意,不也能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能更热闹些。”
那不也得先费心筛选诚实可靠与骗子色狼?柳弦安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反正就是很麻烦,并且他还试图给看起来似乎很期盼成亲的骁王殿下洗脑,无欲则刚。
梁戍撑着脑袋,问他:“欲也能说无就无?”
柳弦安答:“可以,多看书。”
“若看完书却仍有欲呢?”
“那王爷就来找我。”
梁戍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柳弦安解释:“知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王爷讲一讲天道。一旦与天道同体,凡世的欲念自然会被抛在脑后。”
梁戍头直疼,也不想让他再继续胡言乱语,此时天色已晚,便差人将阿宁叫上来,对柳弦安道:“先别想女鬼不女鬼的事情,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带你同去查探这桩旧案。”
柳弦安一点都不困,但阿宁已经将骁王殿下送出了门,回来后道:“我们方才也在楼下听说了那位万姑娘的事情,王爷是要重查这桩案子吗?”
“是。”柳弦安趴在桌上,“都闹鬼了,总得查明真相,万一又是邪|教作祟呢,王爷此番不就是为这事来的?”
“也对。”阿宁手脚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干净,“那我去弄些热水,给公子沐浴……公子,公子,你胳膊抬起来一下。”
柳弦安依旧一动不动趴着,懒得抬,因为没有心情,他说:“我方才想给王爷讲述天道,但是他不愿意听。”
阿宁心说,这不是很正常吗,王爷看起来也不像是能静心悟道的样子,他是将军,又不是贤士。而且公子的那些天道既空泛又枯燥,动不动就要扯到九万里的宇宙之外,相忘以生无所终穷,连我都经常听得瞌睡。
他力大无穷,将伤春悲秋的懒蛋公子强行扛起来,放到床上坐好,回去继续擦桌子。
楼下,高林也正在问梁戍:“王爷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像这种闹鬼的夜晚,难道不是赖也得赖在心上人房中,柳二公子若不怕鬼,那我们就勉为其难怕一怕,横竖机会得靠自己争取。
梁戍被念叨得头昏:“闭嘴,说正事。”
“正事刚刚路过客栈。”高林指着门外,“官差今晚依然在举着火把到处找那女鬼,方才听小二说完万圆的故事后,我就出去随便问了两人。当年收押她入狱的地方官叫李良,原本年纪就挺大,一天到晚咳嗽,动不动就罹患风寒,在万圆自尽后,这位李大人也一病不起,没多久就驾鹤西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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