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丫头你看,这里到底是足可、是可还是亦可,你来给老夫那个注意。”
兰若幽生无可恋地撇了眼一边的李长庚,郎君正幸灾乐祸地坐在废纸堆上,一副很欣赏某个字的样子。幽儿只好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大叔,丫头也不清楚呢!”
“唉唉,小丫头不要藏拙,老夫觉得你比那小子强。其实他说亦可,我看也未尝不可,嗯,亦可悲夫,到也有些意境!只是,为甚足可和是可不行,他竟然说不清楚,可见得他也是瞎蒙的。来,你来说说看。”
说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两眼精光四射的六旬老者,又自顾自地低下头,将手上的墨汁胡乱在满是墨汁的身上擦了擦,喃喃自语到:“足可悲夫,是可悲夫?我看都行,我看都行!哎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不行,老夫得再写一次,再写一次,或许这次就有了断定。”
幽儿眼疾手快,慌忙帮着磨墨,时不时还扭头看向书桌,露出满满的钦佩之色。那老者手下的行书,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宛如游龙,荣翟(原字为翟字左边多了一个“日”子旁)秋菊,华茂春松,古今无双,世上罕见。李长庚也再一次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来,站在浑家身边,与她一起默默地读了起来:“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契(原字为契字左边多了一个“衣”旁)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咦,怎么不写了?”
两人一起看向老者,发现老者突然停了下来,满脸沉思状。那手中沾满墨汁的毛笔,并未润笔,正一滴滴往下滴着墨汁,很快就将白纸上滴上了好几滴墨汁,真真是可惜了那几行惊鸿文字了。
“大叔,又咋了,好好的,怎么又不写了?”
幽儿非常不满意老者的行为,这一晚上的,你说你都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了,可烦
人该!
“丫头,我想起来了,上次老夫是喝了酒后才写的,难怪,难怪,我就说嘛,老夫酒后才能发挥的更好。”
说罢,老者竟不再理会李长庚和兰若幽,快步走出了书房,没一会功夫,就听到前院处传来老者的大呼小叫之声,“酒,快,给老夫拿酒来!”
幽儿乘机拉起李长庚,慌忙就逃离了书圣的书房。前院不能去了,书魔还在前面等着仆人送酒呢,可不能再让他给看见了。幸亏后院偏僻处有一侧门,只能从后院的这个侧门逃出生天了。
两人逃出书魔住处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艾玛,太可怕了,这大晚上的!难怪邱先生说,要去你们自己去,老夫打死也不去他那里!
“哥哥,我们要不要去仲景先生那里看看?”
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
“不去,《伤寒杂病论》已是他毕生精华的绝唱,我可不再去帮他采药,就他那个园子,大倒是挺大的,但也就那些药材。后世这千年以来,也多半是沿袭了他的论述又加以考证。我看,也没必要再去陪着他考证了,再说了,又没有病人。反倒是公孙大娘的剑法,我挺喜欢,还真想再去请教请教。”尊敬归尊敬,李长庚自己就是郎中,但是面对三十来岁的仲景先生,李郎中同样受不了。很多方子,辉耀千古,但是经历过漫长的时光考证之后,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神秘感。一千多年来,仲景先生的《伤寒杂病论》,光芒照射了中土,福泽天下苍生无数,但是也导致了仲景先生年纪轻轻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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