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轮圆月升上柳梢头,天还未黑透,李问道不顾还有不少客人尚未离去,急冲冲奔向洞房。洞房就是平日里男女主人的卧室,李问道自搬进来,就没怎么进来,月瞳不让他提前住卧室,所以他就一直住在书房。李问道进了洞房,下人这关上房门离去。
掀起妹妹的红盖头,静静地看着凤冠霞帔、清纯可人
的、他的月瞳妹妹,四目相对,李问道心里阵阵恍惚,那曾经的一幕幕尽皆涌上心头:那个六年前夏日早上静静地站在玄清师姑身后的小女孩,那个午后山谷里唱着杭州土调的小女孩,那个两个月前突然扑进他怀里吸他血的白衣少女,那个被他折腾了半夜还要坚持与他月下拜天地的月瞳妹妹,如今正俏脸如花地看着他。李问道将她抱起来,自己坐在婚床上,让月瞳坐在自己腿上。月瞳依在他怀里,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轻轻地问他:“郎君,妾今日好看吗?”
“好看,你今天真好看。”
“那以前好不好看?”
“也好看。”
“那以前的我好看,还是现在的我好看呢?”
李问道觉得,不能再回答下去了,这丫头话唠有天赋。伸手脱下月瞳的那双大红色的绣花鞋,顺手摸了一把她的那双小脚,月瞳的脸色就更红润了。
月瞳是在第二个回合被他折腾到一半时才吸他血的,这纯属李问道的恶趣味。李问道还担心她间隔一个月才吸他的血,会不舒服,月瞳告诉他,偶尔一次不会的,就是后面老是觉得饿罢了。
两人是第二天晌午时分才起床的。清晨李问道就醒了,看着身边蜷曲在他怀里的佳人,他就又来了兴致,于是月瞳迷迷糊糊的又被他折腾了一回,然后又沉沉睡去。
“都怪你,现在才起床,还不被人笑话死!”
“省一顿早饭了,你不说以后居家过日子的,得省着来吗。”
杭城去往临安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孤零零地不紧不慢地赶着路。马车路过一片山区,一双洁白的玉手掀开窗帘,“哥哥,你看,那边山坡上都是红色的花,好漂亮。哥哥你给我摘几朵来,我好喜欢。”筆趣庫
就象六年前的初夏一样,李问道屁颠屁颠地爬到山坡上,再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手里多了一把红色的山花,交给林月瞳后,他又随手扯断几根柳枝,辫成一个圈,从月瞳手里拿了几朵红花插在柳枝上,一个镶花草帽就戴在林月瞳头上了。
“好看吗?”
“好看,就是再象这样走走停停的,五天也倒不了临安了。”
林月瞳伸开双臂抱着李问道说到:“五天就五天,我才不想去那么早。到了那里,你要整天坐大堂上审案子,我一个人在后衙,好无聊的。”
“叫你带几个下人,好歹还有几个说话的人,你偏不带,后悔了吧。”
“我才不后悔,无聊了,我就看看书,弹弹琴。”
“哥哥,你为什么要去临安?早先爹爹是想让你留在杭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