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儿子是宝,女儿当草。
可若真论起来,她对自己的儿子孙子也并没多好,毕竟她最爱的还是钱。
儿子可以升官进爵,保她安享晚年。
这也是为什么她特别不待见钟宁的原因。
尹氏到现在都忘不了,本该是沈海成婚那天,她却等来了儿子的尸体。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只能将所有罪责都归咎到钟宁身上。
尹氏甚至会想,是不是当初不娶钟宁,沈海就不会死了。
沈海去世后,安定伯爵府就成了尹氏手里的一枚弃子,她第一时间就把田产铺子都拿回来了。
人没了,钱总不能也飞了。
这几年,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钟宁还算老实,没来她面前碍眼。
可前两天,平时一声不吱的钟宁却突然搞了个大动作,这无异于从她身上割肉,差点儿没把尹氏气背过去。
尹氏这一番话说的沈光一愣。
钟宁在他印象里就是个唯唯诺诺的姑娘,跟人说话都不敢大声,能敢跟他们硬碰硬?
沈光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
“不能吧,娘,您是不是听错了。”
尹氏白他一眼。
“什么听错了,你当我老糊涂了,怎么你还想向着那个扫把星?”
沈光对钟宁存的心思基本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想当初,沈海刚没得时候,他还提过要替沈海招呼弟妹呢。
当时周晴可是跟他大闹了一场。
如今虽然时过境迁,但周晴只要一想到钟宁那张脸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跟尹氏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帮腔道。
“就是,你先听娘说完。”
尹氏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倒豆子似的细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骂,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沈光的脸上。
可沈光听完了只觉得惊诧。
她一个妇道人家,哪儿认识的那么多人啊。
尹氏听后暴躁的说。
“谁知道啊,反正一群男人拿着田契地契去收,不听话的就动手,就连庆宣楼都被他们收走了。”
周晴听后冷笑一声。
“就她那张脸,不是勾搭了什么野男人吧,要不怎么会有人为她出头,娘你可千万不能放过她,那都是咱们沈家的东西。”
尹氏自然没错过周晴的话里有话,她“呸”了一声。
“你个蠢的,少嚼这些舌根,她要真是偷人了,岂不是我这个婆婆管教无方?
还有那些铺子,我是不是让你上心盯着,你可好,家都让人偷了自己还在外边潇洒呢。”
周晴本想趁机酸一酸,没想到尹氏又把气撒到她身上了。
她干脆一撇两清。
“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些铺子说是让我管,实际上不都是您做主吗?”
尹氏两眼一瞪。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眼瞅着两个女人一台戏,沈光可不敢让她们唱起来,急忙出声制止。
“娘,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毕竟那地契上写的都是钟宁的名字,闹大了就成咱们的不是了。”
沈光说的其实不错,可这话落在两个女人的耳朵里,就是个怜香惜玉的说辞。
尹氏崩起嘴角。
“什么钟宁的名字,都是放屁!我到要看看,沈家的东西怎么能冠钟家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