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笑了一下,说道:“是你睡的太死了。”
小六缓过神来,说道:“先生您且等上片刻,我这就去喊掌柜。”
“诶……”
陈长生本想喊住他。
却见小六飞快步走向酒肆后院,一边走着还一边大喊。
“掌柜!掌柜!陈先生来了!”
后院中坐在摇椅上晃荡的张老头听到‘陈先生’三字时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此时小六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你说谁来了?”张老头问道。
小六说道:“是陈先生。”
“快扶我出去。”
“掌柜您慢些。”
张老头被小六搀扶着来到来酒肆。
坐下后,张老头便开口道:“先生竟然没走?我还以为又要等到三年后呢。”
“今年多留几天。”陈长生笑道。
张老头笑出声来,如今的他已经老的门牙都掉了一颗,笑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陈长生说道:“前天本来说下午再来酒肆找你,谁料碰上些事就给耽搁了,一晚就晚了两日,不过好歹还是来了。”
张老头笑着说道:“先生能记得我便是我的福气,又怎敢奢求。”
陈长生亦是一笑,接着说道:“秋月酿,可还有?”
张老头顿了一下,说道:“秋月酿的话,恐怕……”
陈长生倒也不在意,摆手道:“没有就没有吧,下次再来喝也是一样的。”
张老头看向小六,吩咐道:“小六,去给我把屋里那坛陈酿拿出来。”
小六去拿了酒。
陈长生则是与张老头闲聊了起来。
后来小六拿来了酒,又上了两碟下酒菜。
小六见掌柜的喝极为尽兴,他便忍住没有开口,但看掌柜喝了一碗又来一碗。
他心中担忧,于是便开口说道:“掌柜…您还是少喝点酒吧,童大夫之前说就说了,您现在不能再喝酒的。”
张老头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说道:“多嘴,我都没几年活头了,喝口酒都还不让我喝了?”
陈长生说道:“大夫的话还是要听的。”
陈长生将那酒坛子挪到一边,指了指张老头碗里的酒,说道:“最后一碗。”
张老头说道:“那怎能行,若是先生不尽兴,岂不是我怠慢了,不行不行。”
“诶。”
陈长生将那酒坛往后又挪了挪,说道:“酒什么时候都可以喝,小酌怡情,大酒伤神,少了两碗为好。”
张老头砸吧砸吧嘴,看着那酒馋的厉害。
但先生都这般说了,他也没有不听的道理,只能无奈叹了口气。
陈长生问道:“是得了什么病?如今连酒都不能喝了?”
张老头伸出腿来,无奈叹道:“还是这腿疾。”
陈长生打量了一眼,透过皮肤见那张老头腿骨之中出现了糜烂之像。
这样子的确是不能再喝酒了。
“竟这般严重……”
陈长生接着说道:“你这情况,恐怕再过一段时间,站起来都难了。”
张老头却不是很在意,说道:“站不起来便站不起来吧,毕竟我都这么老了,有些小病也是常事。”
陈长生思索了一下,他将张老头的酒碗端到了面前来。
接着拿起酒坛,将那酒碗里添满了酒。
推至张老头面前。
张老头有些不解,问道:“先生不是不让喝了吗?”
陈长生和煦笑道:“这碗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