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驾驶舱细细的擦过一遍后,唐柔打开车门,让阿瑟兰上来。
她去找那位叫喻清的乐手是两个人共同想出来的。
唐柔的嗅觉出了一些问题,她们发现中心大教堂里那位牧师和那名叫喻清的兔耳乐手之间似乎有什么亲密的联系,两人身上有着近似的气味。
而那位牧师在这座城市的身份十分特殊,据说他是仅有的两个可以与神直接沟通的代行者之一。
神在人间意志的代行者。
尤其是杀戮日,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自由日,正是这位牧师定下的规则。他说自己受到神的感召,执行的一切规则都是来自神的授意。
诡异的是,有了杀戮日之后这个城市里的人口存活率真的高了上去。
怪物入侵在减少,污染病毒没有袭击这座城市的水源,海啸也在渐渐消失。
难道,真的有神?
难道,自相残杀就是神指引给世人的道路?
唐柔和阿瑟兰当然不相信。
所谓神的概念都是人赋予的,尤其是她们看过教堂里那个所谓的神的塑像之后。
而唐柔去找喻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在喻清身上闻到了海兔子身上一直散发着的味道。
一种,绝望又自厌的气息。
只不过,当下这两个问题,阿瑟兰一个都不想问。
她坐在唐柔身旁的座位上,几次欲言又止,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你觉不觉得,他有点太黏你了?”
“有吗?”
唐柔拧开水瓶,仰头灌进嘴里。
咕嘟咕嘟喝完了大半瓶,才慢吞吞的说,“他们都是这样,可能因为从小和我待在一起吧,只认识我一个人类。”
“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阿瑟兰斩钉截铁,“基地以前s级实验体三百多个,a级一千多个,没有一个是亲近饲养员的。”
她说的还算委婉,事实上如果没有严苛的防护措施,那些实验体能把饲养员当零食吃了。
也因此,饲养员和安全员才是各大实验基地死亡率最高的危险工种。
至于基地里的科研人员称这些海里来的异种生物们为冷血生物,也并非出于歧视,而是根据它们的变温特性命名。
这些深海生物全都是独居而非群居,并且有极强的领域意识,因此无法形成社会纽带或人类那种亲密关系。
可唐柔手里这几只显然是个意外,亲昵,粘人,可以直立行走,具有高等智慧,甚至能够使用语言。
除了领地意识还在。
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很想独占唐柔,把她据为己有。
喝了一半的水放在座位旁,唐柔打开电脑写日志,那瓶水被拿走。
月坐在她身后,抿着唇,脸颊一侧浮现出清浅温软的梨涡,专心致志的把她喝完的瓶子摆到一起,像收集手办的宅男。
阿瑟兰倒吸一口冷气。
那副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是饲养员和实验体的样子。
这明明是……
月摆好了瓶子,又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一点一点探上唐柔的小腹。
唐柔一边打字,一边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无奈的说,“乖,听话一点,别闹我。”
引得苍白的少年羞赧的蜷着身子,整个人变得软塌塌的,贴靠在她的椅背上,雪白的肌肤氤氲着一层晶亮的水光,看起来像冰雪雕刻的假人要融化了。
可手还是老老实实的缩在她手心里,舍不得抽出来。
唐柔把他的手扯开。
他抿着唇,安安静静,试探性的再将手探回去,勾着她的手指握在手心。
像握到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轻轻的抓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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