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跟宋婉问的一点都不相关。
宋婉明白，他这是不想回答。
她缓了口气，放在以往，她肯定很识趣，得不到答案也就不问了。
但是今天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你们俩都离婚了，她在怎么还没完没了的，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死心，当年她就是这么死皮赖脸，靠着她爸胁迫才让你娶了她。”
不给陆逢洲说话的机会，她又说，“如果没有他们家，你何至于过这样的日子，家破人亡，还娶了最厌恶的女人。”
陆逢洲面上看着清清冷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话说出来就有些不高兴了，“下去。”
宋婉没忍住一个哆嗦，还有些话还想说，但又不敢。
陆逢洲等了几秒钟，见她没反应，声调没拔高，甚至比刚才那局还低沉一些，“下去。”
这次宋婉没哆嗦，但身体先有了反应，抬手把车门打开了。
她像是被吓到了，眼泪蓄满眼眶。
陆逢洲没看她，只等车门关上，启动车子一脚油门出去。
他心里不爽，也不是因为宋婉说的话，单纯的就是自己不爽。
车子出去绕了一圈，没什么目的，就是晃悠了一圈，最后随着心情慢慢悠悠的停在了一条街的街边。
他把车子熄了火，关了车内灯，车窗开了一条缝，点了支烟。
吸烟的时候，他眉头微微皱着，脑子里忍不住会窜上了一些画面。
关于从前，他是很不愿意去回忆的，也不是没有美好的时候，只是绝望和憎恨占据了更大的篇幅。
不管他回忆什么，总绕不过那些。
一支烟抽完他闭上眼睛，原本是想眯一会儿的，结果也没几分钟，就听到旁边有出租车停下来的声音。
陆逢洲半转头看过去，乔酒一边接电话一边从出租车上下来。
路灯昏黄，可依旧把她面上的笑意照的清晰明了。
这样的笑容，没离婚的时候他经常能看到。
她没心没肺，心里不装任何难过的事儿，即便是他故意很晚回家，不想面对她，她似乎也感觉不到，还会扑过来搂着他的腰，说他工作辛苦了。
每到那时候，他心底就全是嘲讽。
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她这么蠢，她家公司都要被他吞了，她还眉开眼笑的自以为幸福。
出租车开走，乔酒转身朝着住处去，进了楼栋，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楼上一扇窗亮了灯。
乔酒的电话还没打完，她出现在窗口，伸手要去拉窗帘，不知是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让她忘记了动作，她就这么抓着窗帘一直站在窗口旁。
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涌上来，陆逢洲再次点了支烟，开了车门下去。
楼上的乔酒正捏着电话笑，对着那边，“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梁修成说，“没什么不太好，到时候你直接找我，我来搞定后边的，我都已经跟家里打完招呼了。”
乔酒想了想，“也行。”
两个人又絮叨了两句，梁修成那边就传来了梁夫人的声音，好像是叫他有事儿。
随后电话挂断。
乔酒抓着窗帘刚想拉上，视线自然下垂，落在了楼下路边，随后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