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小时过去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偌大的郡城,人口超过两百万之多,在落日的最后一抹余辉中,彻底消停了。
所有的房屋都还在,几乎没有遭到破坏的迹象。
可是,无论是房屋里面,还是大街上,见不到一个活人,见不到一条狗一只鸡,甚至见不到一只蚂蚁。
地上没有尸体。
所有的树木全部枯萎秃掉,所有的小草腐烂一般变成黑色污泥。
这座郡城完全死去了生命,空空荡荡,只有无边无际的沉寂,像是一座令人头皮发麻的鬼城!
同时,独霸西风郡的夔天剑派也没了动静。
一整个剑派,数千名武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此情此景……
不是末日,却比末日更加恐怖。
所有的财物都还在,人没了!
“不愧是白骨血河图,屠城易如反掌,甚至屠灭一个有一品强者坐镇的门派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高空之上,五道身影脚踏虚空,并肩而立,俯瞰大地。
这五个人,四男一女,全部身穿金色衣袍,彰显出他们尊贵的身份,不是皇亲贵胃,就是王族权贵。
五个人区别,仅在于衣袍上的纹饰。
他们分别是厉亲王萧弘始,天唐之主武御天,道王,丹王,剑王!
一皇四王齐聚于此,弹指间屠灭一座城一个剑派,将近三百万人口惨遭戕害,死得尸骨无存,从地面上彻底消失。
太残暴了,太血腥了!
对于这件传说中的大杀器“白骨血河图”……
武御天不由得惊叹绝伦,大开眼界,感慨道:“实不相瞒,朕一直以为白骨血河图只是一个传说,它是朝廷为了震慑天下,刻意编造出来的。”
萧弘始手握卷轴,闻言不禁笑了笑,笑容略带轻蔑。
当然,厉亲王之所以发笑,不是因为武御天说了什么话,而是因为武御天在他面前,竟然自称为“朕”。
这简直滑稽之极,可笑之极!
真不知道他哥哥天武帝,究竟是怎么容忍得了这个女人如此放肆的。
于是,萧弘始漫不经心回道:“白骨血河图乃朝廷重器,只因杀戮太重,一出手必定是寸草不生,有违天道,故而自然不能轻易动用。”
武御天略默,她自然不相信天武帝和厉亲王会因为一句“有违天道”,就被吓住,于是她好奇的问道:“长乐平原大战,你们为什么没有动用这件重器来诛杀董焯?”
萧弘始脸色微沉,心头恼火。
长乐平原大战是他这辈子难以洗刷的耻辱,武御天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揭他的伤疤了。
当然,武御天有此疑问却也在情理之中。
讲真的,长乐平原大战那会儿,朝廷有一百二十万雄兵,加上他厉亲王萧弘始、贤亲王萧玄琮统领三军,试问此等豪华的阵容,怎么可能会战败?
无论是萧弘始,亦或者天武帝,千算万算,却从未想过他们这一方会战败,自然也就没有动用白骨血河图的必要了。
这时候,道王忽然接过了话茬,笑道:“白骨血河图乃镇国神器,先祖有遗训,不到亡国之时,不得动用。
天武帝和厉亲王遵守祖训,这才没有对董焯动用这件大杀器,但谁能想到董焯如此不识好歹,大肆开发血脉禁术,竟然让他成了气候。”
武御天浅浅一笑,没有深究下去。
蓦然,剑王上官金鳞转过头来,开口问道:“够用了吗?”
萧弘始点了下头,面无表情道:“献祭了夔天剑派和一座郡城,差不多激活了白骨血河图三成威能吧。”
白骨血河图,真正的主人其实不是他或者天武帝,而是老皇帝。
如果按照正常的皇位传承方式,老皇帝在退位之前,会将白骨血河图解锁,然后交给太子殿下萧弘天傍身,确保太子殿下的帝位牢不可破,稳如泰山。
但老皇帝不走寻常路,导致萧弘天虽然拿到了白骨血河图之后,却难以发挥出这件重器的全部威能。
“三成威能……”
上官金鳞眉头紧皱,在场五人,他是唯一亲自下场和魏安厮杀过的人,深知魏安的可怕,沉吟道:“诸位,我拼尽全力,依然没能逼得虚竹暴露全部底牌,此人深不可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那是自然。不然,虚竹区区一人,又哪有资格让我们五个亲自前来料理?”
道王掷地有声,接着摊手道:“不过,白骨血河图有老皇帝的封禁在,我们最多只能发挥出这件重器三四成威能而已。”
萧弘始撇撇嘴,漠然道:“剑王,你的心理阴影太大了。别忘了,白骨血河图可是位列‘三大凶兵’之首,哪怕我只能催动其三成威能,困住任何一位剑圣都是手拿把掐,毫无难度。”
道王点头道:“不错,我们五人联手击败虚竹问题不大,但想要杀死他,就太难了,天大地大,他可能逃去任何地方,所以,杀死虚竹从来不是重中之重,怎么困住他才是最难的。”
他看了眼萧弘始手里,略微振奋道:“有了这白骨血河图,我们不但可以困住虚竹,还能够持续腐蚀他的肉身、削弱他的精气神,一举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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