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之是项衡的字。
双斧护卫耳聪,凶视过去,那俩匠郎脸色都不大好看的离开了。
午正三刻,由雷考官宣布下午场的人选,这次是念到号的留下,仅念了三人!
各种不甘声起:“下午场才三个人?”
“我也被淘汰?淘汰是凭什么依据?”
“听说这次很多主考官才是中匠师级别,他们真有能力辨别水碓改良的优劣么?”
“铛铛”两声,察验匠吏用木棍敲刁斗,喝道:“有质疑可申诉!不服考官者,离场后向官署申诉。不谨守规矩,视为扰乱考场!”
魏郡的施考生起身,问:“我初来辽东,不知这种事向郡署申诉?还是东夷府?”
这是预备告考官了。
匠吏回:“找郡署吏曹,期限三天,不计今日。”
“我这就去!”他喜机械机巧,早就思考过水碓的改良,怎想在上午场就被淘汰,简直是对他苦心研虑的折辱!
一考生举臂,施考生停步,想听对方申诉什么。
“讲。”
“我自司州广平郡来,耳闻王葛匠师之名,在广平郡,像她这般的特殊考生很多,但我从未见过仅凭模图就达到封存标准、连另两位考官也不能阅看的先例。我非疑心主考官偏向特殊考生,而是制图时,王葛自始至终手忙脚乱,我很难不观察到她。王匠师,呵……”他摇头一笑,“王葛匠师似是对这场比试毫无准备,所以啊,怎样的天赋匠才,才能让毫无准备之人,把机械之碓改得巧上加巧,利上加利,胜过我等准备良久之人?”
雷考官刚要答复,王葛举臂。
察验匠吏:“讲。”
王葛问:“这位考生……”
“我姓布。”
“布考生说自己见识少,未免太自谦了。我考你一题吧,试试你我的天赋能差多远?”
谁自谦见识少了?布匠郎忍气强笑:“出题吧。”
“用主、三位考官的桉上之物,做到纸被火烧不燃。”
“纸……”布匠郎剩下的话憋回牙缝里,他又不傻,她这样问,肯定有法子。他迅速扫向三个桉,上面的器物几乎一样,除了笔墨纸,便是几片木牍,两个陶碗、一个盛饭、一个盛水,木尺、铜规。
可恶!可恶啊!法子肯定跟水有关,这竖婢要是只说一位考官的书桉,那他就豁上了先试,把陶碗里的水泼空,任她有何法都不好使,可她防备他使这招了,分明临时改口成三个书桉!
王葛心里的小王葛翻个白眼,有本事把仨考官的水都泼了啊。
“罢,我做不到,我天赋不如王匠师。”此人果断,没让事情继续,向王葛一揖,再向考官郑重而揖,快步离场。
这就算了?还司州来的呢,废物!施匠郎暗骂,害他白逗留丢脸。
被留取的三名考生除了王葛,正是项衡和另一名改良臼的匠郎。雷考官:“王葛上前。”
“是。”
“我以双中匠师担保你得下午场的首名,不必进行模器制作。”没办法,她制的图太潦草了,按图凿模,模船必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