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过程短。谍贼死了三人,受伤的有两个被捉住,一部分巡兵沿着血迹追往巷中。
王葛的护卫中,乡兵死一人,伤二人。伤兵均不是重伤,但敌人兵器上淬毒了,必须及时刮毒。今天只随行一名医者,好在器械携带的全,由巡兵出面借用最近的肆舍给两名乡兵治疗。
很快,疼痛叫喊传出,医者也喊:“再来个人摁紧他,快!”
两名巡兵拖着个半身浸血的谍贼返回,田勇夫跟行而问:“还有气么?”
好像所有人都在走动,都有事干,王葛想帮忙,可她就跟刚才一样,唯一能帮的就是站在原地别添乱。
伤兵的惨叫戛然而止,王葛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幸而邹娘子出来了,把刘清叫进去的时候告知众护卫一句:“无性命之忧。”
腾出肆舍的商人听从巡兵安排,叫了几个放心的街邻开始清走染血的雪泥,胆子大的人用雪搓掉屋墙上的溅血。
刘清留在了肆舍,邹娘子叫过田勇夫嘱咐几句后朝王葛这边过来。“还能考么?”
王葛紧攥着拳,前路有没有第二场刺杀?考场里面有没有谍贼?今早还生龙活虎的护卫,现在被草席裹着躺在车板上。
他叫郑五郎,再也回不去襄平了。
“我……”她看回邹娘子,对方眼眸也发红,但除了悲怒外,更有坚定与鼓励!“我能考!”
“好!”邹娘子立即下令:“除刘清、何矫、医者、伤兵留下,其余人上马,出发!”
骑马是为避免足下趟泥,不是允许策马飞舆,包括巡兵在内,只有军情、缉捕贼寇等紧急情况才能在城街鞭马疾行。阳光渐明亮,食肆皆开门经营,王葛知道离开考没多少时间了。还好,两名巡兵加入了护送队伍,遇见商队时,商队即使抱怨也不愿惹巡兵,纷纷避道让王葛的队伍先通过。
匠人增多,快到考场了。
王葛听从邹娘子指令下马,把白容交给后方护卫,南娘子与链枷什长把王葛、邹娘子二人护在中间步行。
邹娘子:“阿葛,之前我跟你说过,护卫的任务就是要护你周全,哪怕拼死!你只管制木。我没跟你说的是,谍贼任务不止杀人一种,还有诛心。你若退缩、自责、背负谍贼强加给你的愧疚,对方就得逞了,那郑五郎殉难会变得毫无意义,反而成就谍贼死伤者的功勋。”
“阿姐放心,我从不退缩。”王葛声音清冷,人遇事,事教人,邹娘子讲的道理对,但有一点,她不认同。“阿姐帮我传信给段功曹史,我要调一人来高显。”
“哪个人?”
“司马韬。凡刺杀我的谍贼,让他参与审讯。”真正的木匠师哪能只制木,还得会制人。司马韬不是有酷吏天赋么?不是一直通过刘清向她递话么?不是擅扒皮拆骨、消磨罪徒的意志么?那就借这厮的手段,先诛谍贼的心!为郑五郎、为不得不忍受刮毒之痛的伤兵报仇。
己初。
南娘子、田勇夫、张梧陪同王葛进入考场,邹娘子留在外面调配返程兵力。也就一刻时间,留在县署的护卫、另名医者来了。
场外很多等候者,远比里面的考生多。
人遇事,事教人。王恬不再像往常似的,只要歇脚就嬉闹,他胸口憋着一团火无法发泄,只能观察能看到的所有人,希望从中找出形迹鬼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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