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哄他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或者说是她的手段之一,她不愿意为他付出太多成本,一旦超出那个界限,她马上可以收回去。
贺显谟体内被两股力量拉扯着,一边告诉他应该知足,一边告诉他这样下去不值得,他好像又一次被卷到了两难的境地里,做不出选择,他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他想起了周若的那句“你没有接纳自己”——她总是能轻易地看穿他,所以她才有自信说出让他去找别的女人这种话。
嗡嗡。
贺显谟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回过神来,掏出手机,竟然是Wspp的消息提示。
是上周末和他一起喝过酒的那个女人发来的,见面的那天,贺显谟记下了她的中文名字:落雁。
她是港城人,二十九岁,是个典型的玩咖,很放得开,从平时的作风就看得出来。
落雁的这种放得开,和周若还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可能仅仅是因为她们两人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吧。
落雁对他很热情,被他拒绝之后也可以笑着说:“没关系,那我再追追你。”
而周若起初见面的时候根本对他没兴趣,要不是他缠着,她甚至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
后来也是因为发现了他能带给她肉体的欢乐,才跟他纠缠了一段时间。
每一次开始,都是他先贴上去,每一次结束,都是她先不耐烦。
周若就算是喜欢上他,都吝啬于告诉他,他已经在努力去理解她了,可真的看不懂她的行为表现。
贺显谟回过神来,去看落雁的消息:【,晚上一起喝一杯么,我想你了。】
贺显谟:【地址。】
落雁马上回了个酒吧的名字。
贺显谟马上就认出来了,那家酒吧离他的公寓并不远,他正好心情不好,需要找点事情纾解,便答应了落雁的邀请,两人约好了八点钟在酒吧见面。
——
因为离得近,贺显谟回家换了一趟衣服才过来。
他来的时候,穿着黑色的恤和运动裤,很随意的打扮,跟上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
落雁看到他以后,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捏着嗓子夸他:“rr,今天很靓。”
贺显谟心情烦躁,听不进去这些夸奖,坐下来之后便端起酒杯连喝了两杯。
两杯烈酒下肚,他的镜片升起雾气,眼眶已经红了。
落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怎么好像要哭了?”
贺显谟冷笑了一声,继续倒酒。
落雁没拦着他喝酒,只是很好奇:“什么事令你心情这么不好,失恋了?”
贺显谟倒酒的动作一顿。
这一下刚好被落雁捕捉到了,她笑了起来,坐到了贺显谟一边,缠住他的胳膊,“我最擅长安慰失恋的朋友了,要不要和我倾诉一下?”
贺显谟:“我没失恋。”
落雁“哦”了一声,“那是追求被拒绝咯?”
贺显谟倒完酒,侧目看着落雁盯了一会儿,脑袋一热,问她:“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有点喜欢他,但她不愿意和他谈恋爱,为什么?”
“简单啊。”落雁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接话:“反正有没有那层关系你都喜欢她。”
贺显谟:“不是我,是我朋友。”
“哦,一样啦。”落雁很给面子地挥挥手,没有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