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先生的住地离李扒皮的高门大户不远,风池搀扶着他走了两百步便到了,两人还没进门花容便笑吟吟的赶了上来,扭着杨柳肢走到二人前头打开房门,然后又依在风池身侧,其熟络之状,仿佛与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风池依照在泽南的固有思维对待花容,虽不喜欢此女,但保持了一份尊敬,所以并不当面拒绝,而是由着她这般。
教书先生则只如未见,眼睛犯错都不会停留在花容身上。
“呀,爷爷带了肉回来吃。”大抵是食物的香气格外馋人,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子从房内钻了出来,一见陌生人又赶紧站住了,畏畏缩缩的想退回去。
风池咧嘴一笑,将鸡鸭一人一个放在两孩子手中。
“去找你娘,今儿我们吃好的,早点开饭。”教书先生说道。
俩小孩顿时兴高采烈,兴高采烈的往里屋去了。风池目光四下一扫,发现教书先生虽住的是楼房,但其内陈设比之李扒皮家可差得远了,简直可用简陋形容。屋后倒有个小院,开了几亩菜畦,因刚过冬,什么都没中下,只一些枯枝败叶覆着泥土之上。
“先生这房子倒也不小了。”风池道。
“嗨,这哪是我的房子,租赁李老爷的。”教书先生摇头道。大抵是因花容在场之故,风池问什么,对方才答什么,从不主动说什么话题。即便如此,在风池的问询之下对于教书先生的家境亦了解个大概。他膝下共有两子一女,女儿已出嫁,一子成婚,但在外头打长工去了,只农忙之时才回家,另有一子则参加了募兵,基本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风池问询的都是些家常之事,花容也没觉得有何不妥,跟着照实说了点芦花镇的大致情况,因为这都不是秘密。在她和教书先生的共同叙述下,风池知晓了,真正掌管这芦花镇的是李扒皮兄弟及其子侄等人,那些家丁也是穷苦人,其父母都是镇上居民,同样受到李家兄弟盘剥。
待教书先生一家吃完饭,风池就像个小学生一般,跟着他俩孙子辈坐一块,认真学习认字。这情形花容瞅在眼中,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寻思这莽汉莫非真只是来读书习字的?风池对一侧的花容浑不搭理,只顾对着书本逐字逐句念叨,样子可谓一丝不苟,不时还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若笔画顺序错了,教书先生会给予纠正。
随后,让教书先生和花容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风池让教书先生先将书本上的内容全部读上一遍,他闭着眼睛听完,睁开眼睛后边一声不吭的不停翻页,当这本书全部翻阅完时,他将书一合,从头至尾的文字就能硬背下来,而前前后后仅过去一个时辰而已。接着,风池又问了书中所记载几个典故的具体含义,教书先生一一做了解释。
“先生家中共有多少本书?”风池问道。
“老朽家境不富裕,书仅区区五本而已,多了也买不起的。”
“先生,我明日再来。”风池笑道,“我为先生的授业之恩,凑点学费去。”
“啊?哦……”教书先生浑浑噩噩,像看怪物一般望着自己的这个学生。
风池再次对教书先生执弟子之礼,起身出门。
花容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风池,因为就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她从风池身上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书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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