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面色一变,有些拘谨的问道:“师兄缘何到此?”
刑律堂,掌管唤灵宗生杀予夺的部门,但凡被该堂关注的修士无不心惊胆颤。刑律堂因行事铁血,冷酷无情,久而久之宗内修士以“刑堂”称之,律不律的,对该堂而言真没那么重要。
“师兄不必多虑,我到此另有他事。”
“哦,师兄随意。”段虎这才恢复镇定。
风池侧耳听着段虎与那个暗处之人说话,就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稍稍想了想,猛记起一张时刻板起来的面孔,嘀咕:“难道是他……”
“不错,是我!”来人耳力强健,毫不避讳在场的一千多名弟子,又这么说了一句。
一众弟子皆莫名其妙,但风池身边的赵冲等人顿时色变,吃惊的看着风池,一个个在心底思量,自家这位金兰几时又招惹上了这号大人物?风池自己也迷惘啊,自忖未做亏心事,当然无惧对方这种虚张声势的做法,加上他本心就不以恶意揣人,昂着脖子望着堂外空白处,尝试着问道:“前辈是来传唤我的?”
风池这一开口,整个堂内一千多弟子都吓了一跳,一个半点法力都没有的天选初阶弟子,有何能力引动刑律堂执事亲自前来?
“正是!”
“我不是说了吗,我没干坏事。”
“做没做坏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来人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谁说一定要做了坏事才能传唤?”
风池颇为恼火,急道:“可我入宗十来天,师门任务做了一箩筐,早不传唤晚不传唤,好不容易等到前辈讲授功法你要传唤,不是耽误我了吗?”
“我没说现在就带你走。”
“那还差不多。”风池说完,盘膝打坐,便再也不理睬对方了,反而兴致勃勃的盯着台上露出狐疑之色的段虎。
堂内一千多人则全齐刷刷的看着风池,见他随遇而安的样子,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此人有点傻。
“都看着我做什么?”风池一语道破,“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风池如此一说,其它人的好奇心都平息了不少。也是,若风池真犯了大事,这位刑律堂执事哪可能这般好说话,大抵上是想问他一点什么情况。段虎心中暗呼惭愧,自己先前的表现,居然还不如一个外门弟子。不过他很快收敛心神,恢复了严肃的面孔,问道:“之前有位弟子说,修士是逆天而行,那么你们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天?”
“处于阳下,头顶即天。”有弟子说。
“乾居于南,谓之天南地北,是以南方为天。”另有弟子在喊。
“还有吗?”段虎问。
“日月星辰,皆为天。”又有弟子说道。
此言之后,再无弟子出声。
“尔等所言,对也不对,因为天生万物,万物为天之表,非天之实也!”段虎虽是在授业,但其言语自带冲味,就如一名蛮汉拿了书本大声宣读一般,带着说不出的古怪味道,可就是这种反差,反而让在场弟子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