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去会几个朋友,你们可以在这里随便走走,法兰西的大门为你们敞开。”
聂臻明耸了耸肩膀,无奈地说道:“好的,但愿你的朋友不是那什么居士,否则我就去教堂找神父告你一个信仰不忠的状。”
待亨利离开后,两人便在这环形的连廊慢慢走着,不时拿起一两块甜点。
聂臻明问道:“你对名片的主人怎么看?”
“神秘、强大。”
林惠韵轻声细语的道,又抿了口杯中红酒,别的不说,这酒量绝对是有的,比聂臻明强多了。
聂臻明点点头深以为然,走到楼梯口位置时,忽地看到一个熟悉面孔。
棕色的格子西装,短发,眉清目秀,手巾袋插着深灰色手巾,红艳艳的领结显得浪里浪气。
“袁克文?”
“咦!臻明兄?惠韵姐?”
“你们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三个人三张嘴,问出相同的问题,一时间三人不禁都愣住了。
聂臻明的目光落在对方头顶,惊疑地问道:“你辫子呢?”
袁克文微微一愣,随即释然笑道:“那东西忒别扭,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我前年就给剪掉了!”
“那你在学堂时……”
袁克文得意洋洋地说道:“戴的假辫子喽,咱呀要紧跟潮流,我可听说了,各省的人都在剪辫子,知府衙门拦都拦不住!”
聂臻明瞧着看过来的目光,眼角微微抽动两下,轻咳一声说道:“这种话就别大声说了,眼下这里还是清政府说了算,当心拿你去问罪。”
袁克文对此则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大咧咧地说道:“没事,他们不敢对我如何。”
“哦,因为你爹是新军大统领?”林惠韵冷不丁地来了句,然后便观察其面部表情。
袁克文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在说:他们俩怎么知道我爹是谁的呢?再然后确认着问道:“你们……都知道啦?”
聂臻明和林惠韵对视一眼,前者点头道:“嗯,都知道,你这尊佛爷可比宫里那个顽童金贵多了。”
“嘘!”
袁克文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警惕地朝四下里观望,压低声音说道:“此事万万不能泄露出去!”
“来,这边说。”
三人来到僻静的角落,袁克文这才放心地说道:“跟你们说,我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闻言,聂臻明瞪大了眼睛。
袁克文接着说道:“方冰妍,京师学堂公认的校花,大……校花!你们明白了吗?”
聂臻明和林惠韵默然摇头。
袁克文拍手急道:“就是说,我,袁克文,我可是家最受宠的一个,就连婚姻大事我都可以自己做主,你们明白了?”
聂臻明和林惠韵再次摇头。
袁克文不嫌麻烦地接着解释道:“我有个哥哥,大哥,嫡长子。”
这货在说‘嫡长子’的时候竟然会往周围瞄一眼,似乎怕妄议此事传到老爹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