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娜伊达抬手一指说了句:“你问他。”便又继续抿着茶水,完全没拿正眼看着对方,似乎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人。
对此,张啸天早已习以为常,别看这肥猪平时吆五喝六的,做起事来也够心狠手黑,可一但面对洋人,就瞬间变成了狗奴才,还是最摇尾乞怜的那一种。
聂臻明心急如焚地先开口问道:“你把书玉怎么样了?”
闻言,张啸天当即一愣,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伸手指着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啪!
没等聂臻明发飙拔枪呢,旁边的齐娜伊达忍不了了,茶杯直接摔地上,怒声道:“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的人讲话?”
得,这话又被她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搞得张啸天整个人都懵了。
聂臻明眼角直抽,暗说这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有种吃软饭的感觉咧?
“哦,误会,您的人我是万万不敢得罪。”
张啸天连忙道歉,转而看向他问道:“不知聂公子此次前来寒舍所为何事呀?”
“爷我要听书玉的戏,快把人叫出来。”聂臻明直截了当地说道,脸上略显不快,有种想打爆这家伙猪头的想法。
“呦,这您看不巧了不是,书玉近日身体不适……”
“滚蛋!”
聂臻明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就给打断了,没好气地问道:“她眼睛瞎了?”
张啸天暗暗咬着牙根儿,眼角余光忌惮地撇了眼坐着那位,继而强忍着怒气,淡淡的道:“没错,是瞎了。”
“聂公子?”声音清脆如黄鹂,婉转而绵长,酥人心骨,撩动神魂。
闻言,聂臻明的心都跟着一颤,缓缓转过身朝门口看去……是她!
瞎了……
书玉瞎了……
那双已无神采的眼睛毫无焦距,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慢走进来,齐娜伊达同时站起身,捂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书玉,当红花旦,再也没了昔日那般灵动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埋藏至深的恐慌感。
“聂公子,是你吗?”
聂臻明反应过来后,眼眶霎时间湿润了,当即大步走过来将之紧紧抱住。
“对不起,我来晚了!”
张书玉脸上展露笑颜,她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声音,这便知足了。
这一刻,她不再惊慌,也不再恐惧,好想在这个温暖怀抱里待一辈子,只要有他在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喂,你们两个注意一点好伐?书玉我已经许给川岛先生啦,聂公子,聂少爷,您可不能强夺人妻呀!”张啸天像条老沙皮似的嗷嗷叫,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里老不乐意了。
聂臻明松开她后,轻声细语地说道:“别理他,我们出去。”
“嗯!”张书玉一脸幸福地点了点头,任由那熟悉的手牵着往外走去。
“聂臻明,你好大的狗胆!这里可是张府!”张啸天气急败坏地跺着脚,之前赌球时的喜悦心情一扫而空。
“张啸天,你的狗胆也很大呀……”齐娜伊达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这只肥猪,散发出来属于法兰西老牌贵族的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