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门直接被一脚踢开,沈桀煞气冲冲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翻找的林惠韵。
“找到了吗?”
“还没有……”林惠韵下意识回答道,随即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向门口位置。
沈桀摘下帽子,脱掉皮大衣,解开衣领让脖子得以放松,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淡淡问道:“这是我的办公室,对么?”
林惠韵缓缓站起身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神情,没有搭话。
沈桀继续问道:“你和聂臻明是什么关系?”
林惠韵沉默以对……
沈桀看向窗外幽幽说道:“或者,你究竟是什么人?革命党?”转回头来,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林惠韵一脸黯然地说道,抬手将一缕发丝拢在耳后。
沈桀冷着脸说道:“发现什么?是发现你三番五次来我的办公室,对抽屉、大衣、甚至手枪弹夹大感兴趣?还是说……你就是革命党?”
闻言,林惠韵心已沉入谷底,对方连这么细微的事都说得出来,想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
“不说?”
沈桀淡淡的道:“那我们就换个方式,好吗?”
……
王八楼的铁牢,越往里就越恐怖,林惠韵刚来的时候,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跑出去狂吐不止。
然而今天,她自己将亲身体验到这最底层铁牢的滋味儿,但这次的她并不恐惧、亦未作呕,脸上有的只是视死如归!
这一刻,她想到过往的很多人、很多事……且煮一腔热血胆,了却心头万仞山!
万般情……
万般恨……
像那春江河波澜隐隐。
什么缘……
什么份……
随逝水东流再不要问。
“沈桀!你个狗杂种!赶快放了我弟妹!你不得好死!狗杂种!你听到没有啊……”
铁牢里,盛思頤已经被扒掉外衣,身上清晰可见两道血痕,旁边则是一个宫廷装扮的持鞭太监,正在一鞭又一鞭地抽打。
然而,盛老四憋着一股劲儿,不喊不叫,哪怕再疼都不多眨一下眼皮。
“沈桀!你给爷等着!等爷出去了定要十倍百倍奉还!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持鞭太监见他笑的如此放肆,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撸起衣袖,拿着鞭子向盐水桶走去。
对此,沈桀只是淡淡看了眼,便继续朝最底层走去,今日,他便要撕破脸皮,先解决了疑似革命党的林惠韵,再回来收拾这个盛老四。
至于还未知晓此事的聂臻明,只剩一身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到底,就是个头大点儿的纨绔子弟罢了,跟京城提笼驾鸟的八旗老爷们一个德行!
京师监狱,还是我沈桀说了算,有我在的一天,就觉不允许任何乱子出现!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当林惠韵看到两边令人绝望的血红景象时,饶是意志力再怎么鉴定,心跳还是免不了逐渐加速。
噗通!噗通!……
她发誓,这是她此生见过最令人作呕的场景,那一声声不似人声的嚎叫,仿佛有数不清的厉鬼在空气中游荡。
被撕碎、被碾压、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