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贝微微点头,随即开口说道:“我受安娜会长的好朋友聂海兴先生之托,希望贵国能免去聂臻明的罪责,并升任其为京师监狱的管狱官。”
“聂臻明?”
闻言,载沣皱了皱眉,听着有点儿耳熟,但就是记不起是什么人了,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帘幕。
“此名……耳熟。”
然而,隆裕太后憋了半天也只说出四个字,实在是不太记得聂臻明是个什么玩意了。
两个主子都好忘事,小德张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站出来提醒道:“启禀太后,摄政王,此人便是年初将上海县城闹翻天之人。”
“上海……翻天了?”隆裕一脸懵圈地问道。
摄政王捻着胡须,继续装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实则跟隆裕一样的懵圈。
上海不是让洋人管理得好好的吗?
国泰民安的能出什么事?
小德张顿时觉得心好累,好怀念故去的老佛爷,却又不得不再次提醒道:“回太后,聂臻明便是之前得罪英美法三国洋人的那位呀!”
“哦,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隆裕恍然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殿中的拉贝,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问道:“先生刚才说什么来这?能否……再讲一遍?”
两天后。
啪!
聂臻明怒火中烧地嚷嚷道:“立刻马上把他俩放出来!否则……”
沈桀坐在椅子上,冷声说道:“否则你就怎样?还像在上海时那样无法无天?把所有人搞的一团糟?”
聂臻明缓缓攥紧拳头,怒气上涌,有种随时要动手揍人的意思。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把我打死他们也出不来。”
沈桀说着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缓缓说道:“林惠韵疑似革命党,盛思頤目无法纪以下犯上。”转身盯着聂臻明,一字一顿地问道:“难道,你也要像他们一样吗?”
聂臻明闻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但无法反驳并不代表他会顺从,伸手直接掏出M1911,抬起来对准了沈桀脑门儿,冷冷地说道:“放人!否则,你死!”
“呵……”
沈桀一侧嘴角上翘着,给自己点了根烟,丝毫不惧那把随时要他命的手枪。
嘭!
啪啦啦……
聂臻明二话不说,直接朝桌上的茶杯开枪,子弹穿透桌面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痕。
沈桀还是把烟点燃了,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瞄了眼碎掉的茶杯,抬头说道:“我死了,你就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说完,用眼神示意聂臻明朝门外看。
只见,一个管狱正举着林惠韵的外衣,冷着脸站在门口,看样子该是沈桀的心腹之人。
“你们三个,从一开始进来这里就已经输了,你以为我是你大哥的学生,就会对你们睁只眼闭只眼吗?”
沈桀重新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愚蠢,你的这份愚蠢,最终会让你大哥也受牵连。”摊开手向后倚靠着说道:“我很有兴趣看到你们兄弟在这里团聚的场面。”
“你现在……可以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