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在主院稍坐了一会儿,便各自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玉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正忙着将用不到的东西一一清点装盒,正要问问自家姑娘还有什么遗漏的,结果一转头,却见自家姑娘在床上坐着,看着外头出神。
“姑娘?”青玉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奴婢知道姑娘舍不得,但是咱们月桂小筑的桂花也很好看呀!嗯……回家还能喝到公子那的酒呢!”
薛姝叹了口气,两只手虚握成拳,一上一下地垫在窗台上,又把下巴搁在上头:“但是没有在侯府里自在啊。”
“啊……”青玉挠了挠头。
她不懂什么自在不自在的,于她而言,只要能陪在姑娘身边,哪里都自在。
但是对于薛姝而言,那左相府承载着的,是她前世所有的伤痛。
她为了名声执意不肯退婚是在左相府。
她被丈夫毒害未遂,被薛琛接回家后,被薛岳不容也是在左相府。
这样一个地方,她怎么愿意回去。
“姑娘若是不想待在相府……不如就在京城里挑个好男儿嫁了吧!”青玉眼睛一亮,心中为自己的机灵喝了声好,连忙凑到薛姝身边,“姑娘您看呀,若是嫁了人,不就能搬出相府啦,还能自己当家做主,岂不痛快?”
青玉自以为自己脑瓜子机灵,但是薛姝却被她吓得身子一抖。
人心隔肚皮,这世间最难的事情,就是看清一个人的真心了。
前世的教训实在太过惨痛,薛姝觉得,在自己练就一对火眼金睛之前,还是不要嫁人为好,省得又弄丢了自己的命。
都是女子,她的心思如何不好猜。
青玉又往她身边挤了挤,一脸认真地跟她掰扯道:“哎呀姑娘!京城里好男儿多了去了,再说了,咱们现在有侯府撑腰,过得不如意了尽管和离不就好啦?谅别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薛姝嫌弃地往边上挪了挪身子,转移话题道:“要收拾的东西可收拾完了?过两天就得走了,到时候再磨叽,张妈妈可是要骂人的。”
一听到张妈妈的名号,青玉猛的便从床上弹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去收拾首饰了。
青玉刚入府时,是张妈妈亲自负责教他礼仪规矩,看来那段时间给青玉留下的心理阴影,直到今日都还未消散。
两天的时间,说着不长,但足够做很多事情。
张妈妈带着侯府的女使和护卫回去了一趟,把主院以及兄妹俩的院子收拾妥当,又查点了账册,确定一切无误之后,才回去跟薛陆氏复命。
“家里一切都好,只是……”说到这儿,张妈妈踏前一步,又将声音压低了些,“奴婢亲自查看时发现,姑娘的月桂小筑有许多东西都有移动过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人住过一段时间。”
“什么?”镇北侯夫人挑了挑眉,“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没有规矩……是你们府里那个二姑娘?”
“除了她,料想也不会有别人,”薛陆氏面色淡淡,“当初,我看她长大了,准备在府里单独划一片院子给她,泥瓦匠都找好了,她娘非要装贤惠,让我把院子收了回去,如今倒是心大了。”
当年,薛陆氏可是真心实意要好好给薛瑶建院子的,泥瓦匠都找来了,让薛瑶随意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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