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十点,宋京梁和贺东仁在宋家的高尔夫球场打球。
宋京梁虽然没主动提,但贺东仁自觉的把贺怀池和宋舒予带了。
宋京梁多心疼他那位掌上明珠,这在圈子里都是知道的。
宋舒予嫌太阳晒,坐在伞底下不动。
细长的天鹅颈上泛着细密的汗珠子,有几颗滚进她的衣领。
贺怀池也在那陪着。
宋舒予嘟囔两句,“两个人打就打,把我喊过来做什么?晒黑了,他们负责的了吗?”
听起来就是个贵千金的抱怨,像是完全不知道人间疾苦似的。
贺怀池脸上没什么神情,私下却生出一点鄙夷。宋舒予有些东西虽然是天生的,嫉妒显得仇富似的。但贺怀池内心里从来都看不惯这些自称豪门的人做派。
这间隙,贺东仁和宋京梁走回来休息。
宋舒予乖巧的起身,走到了贺东仁身后,替他捏了肩,“两位爸爸辛苦了,又不是打什么比赛,别那么拼。”
贺东仁听了哈哈笑起来,夸赞,“宋老弟,你生了个好女儿,我收获了一个好儿媳啊。”
宋京梁抬手轻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坐下来,好像她站一下就会累似的。
宋京梁见她坐下来,才看向贺怀池问,“怀池会打高尔夫吗?”
贺怀池摇头,“未曾接触过。不过今天看了两位爸爸,学了点皮毛。”
“那一会儿试试。”
贺怀池点头,乖女婿的样子。
宋京梁喝一口茶,又说,“下个月有个酒会,你和我一起去。到时候也能多认识些朋友。你现在主要负责哪块业务?”
宋京梁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贺怀池在贺家什么地位,他不会不知道。眼下当着贺东仁的面问,便是在给他出考题。
贺东仁这只老狐狸当然听鼓听音,替贺怀池回道,“怀池以前年轻,就拿了一个小公司给他锻炼。这几年,他的表现很好。我打算让他进入贺氏董事会,下次例会这会作为讨论议题。”
宋京梁微微点头,说,“年轻人还是要用实力说话。舒予的爷爷就是白手起家,到我这里不过是站在父辈的肩膀上。手头的公司不要嫌小,都是一步步做大的。”
“是。”贺怀池谦卑的接受宋京梁的教导。
贺东仁忙说,“你这岳父了不得,以后你学习的地方多着呢。”
回去时,宋舒予怀念家里的东坡肉,便跟着宋京梁一道回家。
贺怀池被贺东仁喊着同坐一辆车回去。
贺东仁缓慢的理了理袖扣,说道,“你这岳父就宋舒予一个女儿。以后宋家的家业自然会落到你手上,你自己要好好努力。在家板着一张脸就算了,到了宋京梁跟前,还是要殷勤一点。”
“至于贺家,你也知道爷爷的态度,即便让你进了董事局,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自己心里也要有数。”
贺怀池淡淡应了。
贺东仁又想起什么,问,“宋京梁和你提起过他们宋氏开发的地皮没有?”
贺怀池几乎是不带一点犹豫的摇头,“没有。”
贺东仁啧一声,说,“估计对你还在考察期吧。这事也不急。”
贺怀池轻轻嗯一声。
贺东仁今天难得和这个儿子话多了起来,又问,“你和舒予私下是不是联系很久了?这事竟然瞒住了所有人。”
贺怀池微怔,说道,“我和她认识时间并不长。”
“你们不是应该……”贺东仁皱一下眉头,随即又说,“大概是没碰着面,也正常。”
贺怀池见今天贺东仁确实心情不错,便问,“爸,我妈她……”
话没问完,后车厢内的氛围骤然冷下来。
贺东仁带点不满的看着他,毫无人情味的斥道,“不是叫你不要再提了吗?你就当她已经死了。”
贺怀池头微垂,不再说话。
其实他要问的不过是她最近好不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