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襄走进庄院时,混战已然结束,遍地都是残肢断腿和血水汇聚而成的小坑,董偃带来的一众部曲、仆役,竟被屠戮干净,果然是一个都没留。
只留下董偃与那几十名油头粉面的少年,此刻早已吓得屁滚尿流,蜷缩成一团,哪里还敢吱声!
霍去病满头满脸都是血迹,手提马槊,踩着血污烂泥,将那些没有死透的人一一戳死,给了他们一个痛快,活脱脱就一杀人小魔王。
平阳侯府的几十名老杀才,也是人人浴血,排列整齐的站在一堵黄土夯筑的墙壁下,对着曹襄拱手。
杨川则蹲在堂邑父身边,用一块奇怪的黑色石头,将那匈奴人腿上的七八枚毒针‘吸’出来,并将自己的嘴凑在伤口处,使劲咂出里面的污血。
“提一桶生浆水过来。”
“曹襄,将新挖的蒲公英嚼碎,敷在伤口处。”
“你,到我房间去,将那个鹿皮行囊拿来。”
堂邑父中毒时间已久,再经过一番拼死搏杀,应该到了毒气攻心的关头,整個人软倒在地,脸上蒙着一层青森森的绿光。
一名衣衫不整的小厨娘,快步提来杨川的那只鹿皮行囊,从里面倒几十样草药,都是杨川这些年慢慢收集起来的。
“看看,这种草药叫甘草,差不多能解百毒,”杨川挑了一包甘草,抓了一大把给那小厨娘,“速去煎熬一陶罐甘草汤汁。”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甘草号称‘药中国老’,据说能治七十二种乳石毒,解一千二百般草木毒,调和众药有功,就连张仲景都对之赞不绝口呢。
杨川亲手给堂邑父灌下五六瓢生浆水,眼看着这个匈奴人呕出几大滩黄水,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嘴里嚼着一根甘草:“豹姐,松口,让他爬过来。”
说话间,他刻意往一座木楼后面走了二三十步,避开那些粉头少年的耳目,这才停下脚步。
被豹姐锁喉的董偃,早就吓个半死,屎尿灌了一裤裆,此刻,豹姐缓缓松开血盆大口,他还真的就只能‘爬’过来……
“杨川小贼,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贵人。”
董偃这厮倒也光棍,眼看着事情闹到这般地步,便干脆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你杀了大长公主的部曲和仆役,杨川小贼,你这次死定了!”
“休要以为有霍去病、曹襄二人撑腰,你便可以为所欲为,长安城里,岂有你这等腌臜贱货的立足之地?哈哈哈,伱就等着被五牛分尸、被剁成一滩烂肉去喂狗吧!”
杨川面无表情的蹲下来,劈手揪住董偃的发髻,将那张粉嘟嘟、油腻腻、白生生的俏脸掰直了,让其直面自己:“你便是董偃?”
“杨川小贼……”
董偃刚要吐口水,就被杨川顺手一把,将那张十分俊俏的粉脸摁住,并使劲在地上墩了七八下,随口说道:“是吗?你这逼脸挺厚实的,说说看,上面抹了几层猪油?
啧啧,看看这胭脂水粉,都有半寸厚了,你说你咋就如此恶心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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