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深笑了出声。
他端起一旁的茶抿了一小口,发觉姜佳宁的视线落在他的面上,不由得询问,“怎么了?”
姜佳宁:“方医生,你真该多笑一笑,这样才更像是白衣天使。”
方柏深点的菜多是养生补气血的清淡口味,热而烫,姜佳宁吃的从内而外,浑身都热了起来,额上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方柏深将室内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一些,随口和她聊聊天。
攀谈搭讪是有技巧的。
没有情商的人就是打卡式聊天,比如那个名叫张斌的相亲对象。
段位稍高一点的就是从工作,家庭入手。
再高一点的,就是从此时此刻身边事。
就是找准关切的弱势,比如说姜佳宁身上的过敏疹子。
姜佳宁一听这个,就来了点兴致,她问:“我是过敏体质,皮肤很容易就过敏,方医生你说,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我吃了或者接触到了什么,而是空气中的什么引起的过敏?”
“你确定没接触什么?”
“没有,都是接触过的。”姜佳宁做了一个假设,“就是闻了什么,或者吸入了什么。”
“有这个可能。”
姜佳宁若有所思,撑着腮想事情。
方柏深:“过敏体质的话,也有可能并非是一种致敏原,也有可能是混合性的致敏剂。”
姜佳宁一怔,“有这种东西?”
“有,只不过拿到不太容易。”
方柏深问:“你对什么过敏?”
“没有特别去查过,”姜佳宁说,“我以前吃芒果不过敏,然后有一次就忽然过敏了,吃完后嘴巴就肿成了香肠嘴。”
方柏深在脑子里想了想姜佳宁的香肠嘴。
聊了一会儿天,姜佳宁身上的汗也落了,方柏深才送姜佳宁回家。
小区门口,方柏深停下了车。
姜佳宁从副驾驶的车座上下来,朝着方柏深挥了挥手,“方医生,再见。”
“再见。”
方柏深挂了档,从驾驶位下来,扶着车门,目送着姜佳宁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内,许久后,才重新上车,车辆驶离。
深夜。
疏影摇曳,隐藏在黑暗的树影下的车内,男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男人将车窗降下来一半,沁冷的夜风拂过,手肘撑在床上,他从储物格里摸出来一个烟盒来,抖出一支烟来点上。
淡白色的烟雾向上升腾,男人只抽了两口,任凭指尖烟蒂上的香烟燃烧堆积成了长长的一段烟灰,随着风抖落,纷纷而下。
男人眯着眸,熄了火,从车内下来,用力的关上车门。
车门嘭的一声。
男人的眉心紧蹙,似乎就联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动作的生硬。
姜佳宁回到家,从包里拿出手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薛凛安的两个未接来电。
她脱了鞋子,从包里取出来方柏深给的药膏,正在看里面全英文的说明书,一边回拨了薛凛安的电话。
薛凛安那边响铃59秒,在最后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接通了。
男人沉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