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思引着唐蓝说出退婚的事情,陈娴和陈子阑都变了脸色,急急朝唐稣看,生怕她受不了。
若换作原主,必定会被气哭。
但唐稣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别说被清徐县人知道,就是全世界都知道,她也无所谓。
在她那个世界,离婚二婚三婚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何况退婚?
她只是有点不能忍受自己的妹妹被谭思思这样带着节奏说话。
“蓝蓝别生气。”唐稣淡定说道,“姐姐不要的破烂东西,随便谁拿去用呢,我都不在意,你又何必置气?难道你能因为路上的乞丐捡了你丢掉的破鞋而生气?”
噗嗤!
唐蓝和陈娴都笑出声。
陈子阑也眉眼带笑,轻轻摇头。
这个阿稣,两年未见,竟变得这样顽皮了。
他本还想给她出气,现在看来,倒是用不上了。
陈子阑朝沈哲看了几眼,心想这人长得挺周正,怕不是个眼瞎的吧,竟然舍弃了阿稣,转而喜欢那个长相刻薄的女子。
待看见那女子浑身绫罗绸缎,满头金钗玉翠,而阿稣则是一袭半旧衣裙,头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比较起来,寒酸许多。
陈子阑心里也就明白了沈哲的选择。
那边谭思思已经变了脸色。唐稣把沈哲比作她不要的破鞋,那她谭思思又算什么?
专门捡破鞋的女人?
沈哲已经涨红一张俊脸,驱马走到马车前,脸色阴沉:“唐稣,是我甩了你,你不要弄不清楚状况。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一直倾慕思思,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对她一见钟情。而你,从来也不是我的选择。思思出生于书香簪缨之家,而你爹是个小小的土财主,她说不过你,你也不必欺负她,把气撒在她的头上!有什么气你冲我来……”
他如此直白,说唐稣只是个毫无见识野蛮粗鲁的小农女,欺负了书香门第柔弱淑良的谭思思。
唐蓝和陈娴已经被气红了脸。
陈子阑正要上前,却见斜地里忽然冲出一个人影,一拳挥出,轰的砸到沈哲脸上,把他从马上轰到地上。
沈哲一张脸顿时开了花。
鼻血直飙,溅的满衣襟都是。
所有人都懵了。
沈哲捂着鼻子,眼前一阵阵发黑,努力想要看清到底是谁打了自己。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书生,冷着一张脸,昂然立在不远处,揉着手腕,似乎随时都要再给他一拳。
“你,你是谁?为什么打我?”沈哲又惊又怒。
“我叫淳于越。”淳于越冷冷开口。
“淳于……越?”沈哲猛然想到那个名满天下的少年进士,那个连自己老爹也赞不绝口的天才,那个前途无量的清徐县新任县令!
他怎么也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淳于越竟然长得如此俊美多情,风流潇洒。
淳于越斜睨他,懒洋洋道:“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气就冲你来吗?正好本公子今天心情不太好,心里有很多气。辛苦你了。”
沈哲又羞又气,却又不敢跟县令对着干,只好爬起来,更加厌恶的看了眼唐稣,便翻身上马领着谭思思的牛车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