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的评价虽然比较片面,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毕竟社会文化不一样,搁现代未婚先孕根本就不算个事,可在古代,唐姿未婚先孕名声都臭大街了。
沈家愿意明媒正娶还好,若不愿意,那就更加难堪。
所以,唐稣觉得不能随意招惹淳于越,最好早些解除跟他的契约关系。
况且以后她要完成任务,就得时常回去,总不能次次都偷偷摸摸去摸人家的手,不仅麻烦,而且也让人家心里有想法。
于是她把淳于越的第二幅画拿出来,铺开放在桌子上,拍了个照片传给康云云,留言说:“这幅画我不要定金,有时间我带给你,你帮我先拍卖,价格越高越好。”
一想到解除媒介关系需要五十万块钱,她就心疼的直滴血。
这么多钱,都够她买多少田地了。
唐儒风在世的时候,是清徐县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家里良田百亩,不知多风光。其中还有不少是祖产,唐稣还是很想再把那些田地都买回来的。
元元见她心疼,就劝道:“主人,您想啊,这幅画毕竟是人家淳于越画的,赚的钱用在人家身上,是不是也挺合理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么一想,唐稣总算没那么心疼了。
取之于越,用之于越嘛。
元元又沉迷于泡沫剧去了。
唐稣在屋里转悠了半天,觉得有些燥热,头皮也痒痒的,便脱了外衣,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薄衫,哆哆嗦嗦的端着盆跑到井边打水。
石妈见了惊叫一声:“你大小姐,这么冷的天,你穿的这么少?快回屋里去,我给你打水!”
唐稣道:“我烧点水洗头。马上就回屋。”
等石妈颠颠儿跑过来时,她已经迅速打了一盆水端到屋里。
古人头发大多很长,清洗起来很麻烦,所以大多要许久才洗一次头,平常就用桂花油之类的抹头发,清贫一点的就用水。
时间一长,头发难免有味道。
唐稣却受不了这种,她必须隔天就洗一次头,石妈和唐蓝也早就习惯了,爱干净虽然有点麻烦,总不是坏事。
听说她要洗头发,石妈就赶紧去厨房,把炉子上的一壶水提过去,帮着她倒水递毛巾。
洗完头,石妈帮她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分一点点挤干,又让她坐在火盆边上暖着。
即便如此,唐稣还是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石妈慌了:“果然是着凉了,这可怎么好呢!”
“没事,”唐稣叫唐蓝抱着苗苗到旁边屋子里,以免传染给她。
到了晌午时分,唐稣的脑袋越发沉重起来,不停的流鼻涕,一量体温,果然是发烧了。
石妈急的要出去找大夫,唐稣忙拦着她,自己摸了颗退烧药吃了躺到床上睡了一下午,傍晚时分醒了,烧就退了,只是还是不停的咳嗽流鼻涕,浑身没力气。
石妈熬了点小米粥,她喝了半碗就放下了,懒懒的歪在床上。
屋里静悄悄的,门忽然被推开。
她抬头,不禁怔住。
淳于越裹着厚厚的斗篷,带一丝凉风进来。
他站在门口,把斗篷解下来,把手放到炉子上烤热了,确认身上没什么凉气,才走到床边,弯腰打量她的眉眼:“我听说你病了,果然是被我传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