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一愣:“大哥?”
季心兰点点头:“是呀,我回去牵马的时候,听见寨里的人说你大哥把粮食都拿走了,还把爹爹和二叔也绑走了。稣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稣这才明白,她嘴里说的“大哥”,就是晏十三。
晏十三化名唐晏,季心兰也就把他当做了哥哥。
她是真心实意的把唐稣当做了自己的相公,一双眸子如水一般,一刻不离唐稣的脸,充满了柔情。
看她这样,唐稣就觉得她其实也是个有些单纯的女孩子。
不管她的真实身份究竟如何,她现在终究只是个山匪的女儿,脸上长了难看的胎记,心底里的苦也不足为外人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甚至还愿意相信唐稣是真心娶她。
她的语气甚至没有一丝的责备,是真的疑惑和不解。
在税粮的事情上,唐稣也没打算瞒着她,便道:“我们唐家是粮长负责当地的税粮事情,眼看就要到了最后期限,如果不能把粮食及时遇到京城,唐家上下都要受到牵连。哥哥也是为了迫不得已。也许是你爹爹阻拦了,所以他才把他们都带着了。”
“啊,真的吗?”季心兰吃惊的微微张开樱唇,“你怎么不早说呢,早说了的话,我就让人把粮食给他呀,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要抢呢。还有我爹,也被他抓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稣弟,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唐酥道:“我要去京城。”
“我与你一起去,顺便找我爹爹,解开他和大哥之间的误会。”季心兰一心想着让爹爹和唐家的人搞好关系,免得自己这个新媳妇夹在中间难做。
再者,她也不舍得与唐稣分开。
唐稣有些无奈,又没有拒绝她的正当理由,只得默认了,想着路上找机会再慢慢解释。
季心兰用手帕慢慢擦着脸和头发,又拿眼睛朝淳于越身上看,哼了声,道:“那个小贼长得还有几分颜色,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脸。”
唐稣一笑:“他不是小贼,你别这么叫他。”
“哼,你为什么总护着他?难道你跟他比我还亲吗?”季心兰有些吃味,“我偏要叫他小贼!”
唐稣笑笑。
这季心兰虽然天真,但也还是有几分山匪女儿的娇蛮。
季心兰又问:“他怎么了?”
“他受伤了。”唐稣很自然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温温的,心里彻底放松下来。
想来不会再烧了。
季心兰看她这么关心小贼,撅嘴道:“稣弟干什么对他这么好?难道我们俩上路还得把他带着不成?”
“自然要带着。”唐稣说道。
“可是……”
季心兰刚要反对,就听见外头又有马蹄声,听声音还不止一匹马。
她连忙跳起来,奔到庙门口,看见三匹马和一辆马车趁着清晨微煦的光线,疾驰而来。
唐稣一眼瞧见当前马背上坐着的年轻男子,正是一脸冷冰冰的侍书!
侍书翻身跳下马,看见唐稣时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大步走进来:“唐……唐公子!”
他反应倒快,看见唐稣的男装打扮和旁边的陌生丑陋女子,立即改口唤她为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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