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十三看她喝酒如喝水般,真是担心她把自己喝死,连忙把剩下的酒坛子抢过来,不许她再喝。
唐稣捏着花生米吃,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渐渐的,酒劲上涌,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重。
晏十三看她用手撑着头,醉意朦胧的样子,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丫头片子,你还好吗?我说了这酒后劲大,你非要傻喝,明明心里有事情,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
他叹了口气,扔了块银子到桌子上,把她送回驿站。
回到驿站的客房里,唐稣已经昏沉沉不知身处何方。
晏十三让她躺到床上,把被子给她盖上,转身准备离开时,不妨手却被拉住了。
他怔了怔,回眸看向床上少女。
她抱着他一只手,枕在腮边,低声说:“阿越,你别走。”
晏十三愣住。
她醉成这样,嘴里竟唤着阿越的名字。
原来,她对阿越早已经情根深种。
晏十三蹲下身子,轻轻把手抽出来,抚慰似的拍拍她的头,意外发现手下滚烫。
他有些吃惊,伸手一摸,才发现她竟然发烧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竟然丝毫也没发现她病了。
晏十三懊恼极了,连忙冲出去让客栈伙计去请大夫,又让随从把家里会伺候人的丫鬟叫来两个,给她换衣洗漱。
等大夫诊完脉,晏十三急赤白脸的抓住他问:“怎么样?”
老大夫也是一名医,闻言瞪他:“病人烧了起码一两天了,你还给她喝酒,还要不要命了?”
晏十三呆住。
病了一两天了?
他真的完全没发现啊!
这丫头一直活奔乱跳的吃饭喝酒,怎么就病了?
认真回想起来,这孩子一路也吃了不少苦头,还受了伤。小姑娘家独自出门在外,连个知冷知热的人也没有。
先前还被文若明带回去,也不知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话。
唉!
晏十三简直要后悔死了。
他把唐稣安顿好,留下丫鬟伺候,骑着马就冲到余府,指着鼻子把文若明一顿臭骂:“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一大男人,你欺负无依无靠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你给我出来!”
文若明听说唐稣病了,也露出吃惊的神情,道:“我去看看。”
“用不着你假惺惺!”晏十三扑过去,把他扑倒在雪地里,两个男人滚在一起厮打起来。
严格的说,是晏十三揍文若明。
晏十三武将出身,一身兵匪气,压着文若明,硬是揍了他好几拳头。余府下人大惊失色,慌忙涌上去把他们拉开。
晏十三还要拿脚踢他,怒气冲冲叫道:“文若明,你给我等着,等阿越知道这件事,看你怎么解释!”
他骑着马回到驿站,唐稣在两个丫鬟的精心服侍下,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裳,喝了药,正盖着被子捂汗。
文若明前后派了好几个大夫来,统统被晏十三挡在门外。
如此烧了一夜,直到清晨,唐稣的烧才退去。
把个晏十三吓的魂不守舍,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没法跟淳于越交代。
又看她辗转反侧病的煎熬,嘴唇都烧破了皮,他心里难受的跟猫抓似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