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稣很想跟他多说说话。
她这一天来过的实在惊险刺激,精神亢奋到急需要发泄。
但她的身体却很疲惫,淳于越甚至没走出房门,她就闭眼沉睡过去。
淳于越的目光在她脸上留恋片刻,轻轻关上门,神色立即由晴转阴,眸色冰冷,浑身充满了萧杀的气息。
“你们守着门,等她醒了,帮她沐浴更衣。”淳于越对两个婢女吩咐道。
“是,公子。”两个婢女垂着头立在门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她们都是淳于家的婢女,对这位外表锦绣的俊美公子,比外人了解的更多。她们都清楚,在他华美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怎样冷漠冰冷的心。
她们甚至私底下听说,之前有几个山匪因为骂了句唐大姑娘没有那玩意儿,就被公子割了耳朵,有个匪首甚至还被用了阉刑。
当然,这些话,她们听过就算,是绝不敢向外传的。
唉。
外头不知多少闺秀倾慕公子,只可惜啊,公子一颗心只在屋里的那位姑娘身上。
两个婢女战战兢兢垂着头,直到淳于越走远,才慢慢松了口气。
……
淳于越披上大氅,大步走出后院。
侍书垂首候着,立即跟上,道:“大人,他们两个已经醒了。”
“在哪?”
“关到牢房里了,您现在就审问吗?”侍书问。
“怎么,审不了?”淳于越瞥他一眼。
“不,属下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受伤了。还挺严重。”侍书快步跟在他身边,语速流利的汇报,“沈哲被倒下来的柜子砸断了一条腿,唐姿的眼睛被熏伤了,大夫说恐怕很难再看清楚东西。”
淳于越问道:“她腹中胎儿呢?”
“大夫说,虽然动了胎气,但还算运气好,没有滑胎,喝点安胎药养养,应该便无碍了。”侍书一丝不苟的重复大夫说的话,然后问,“大人,要给唐姿喝药吗?”
“孩子还在么,有点意思。”
淳于越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侍书还在等着他的回复。
淳于越道:“让大夫开药给唐姿喝,好好保住她的孩子。”
侍书有些迟疑:“大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算不了。”淳于越转过走廊,走向牢房。
流云已经等候在这里,见到他们过来,连忙迎过去,道:“大人,沈哲一直嚷着要回家,说我们没有权利关押他,他没有犯法。”
淳于越大氅一扬,坐到椅子上,长腿交叠,面对着牢房,冷冷吐出一行字:“那就打到他承认自己犯了法。”
侍书冲牢头使了个眼色。
牢头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骨瘦如柴,面色苍白,神情阴鸷。像是常年蜗在黑暗角落的怪物,给人一种阴森可怕的感觉。
他喋喋笑着对淳于越行礼,声音阴森:“大人,有什么限制吗?”
淳于越淡淡道:“老陈,只要不弄死他,这次随便你施为。”
“多谢大人的恩典!”牢头眼睛一亮,怪笑一声,走到牢房里,拉过一只样式古怪的铁椅,对沈哲说,“小子,算你有福,我这新研究出来的宝贝,你能够第一个尝尝它的美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