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烧酒倒在伤口处的感觉,有如火烧。
满头冷汗的张小明一刻不停地喘着粗气,强忍着剧痛,用浸透了烧酒的布带,给自己手掌上的伤口紧紧地缠住,让它不再流血。
距离日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那只蜘蛛的影响还在持续,似乎不到天亮的时分,镇子里的这些沉睡在梦里的人,就不会清醒。
黑夜中的阴影,就像幽暗的水面。
没有清醒的医生,就意味着伤口只能自己做简单的处理,争取在医生们醒来之前,不要轻易坏死,烂掉就可以了。
可强烈和持久的痛意,还是忍不住羡慕身边的这三个陷入昏迷之中的家伙。
不良少年一号,不良少年二号,还有姜宁。
而在天刚刚放亮的时候,空荡荡的街道上,忽然来了一个古怪的人,他的脑袋戴在一个玻璃质地的罩子当中,身后则背着一株同样用玻璃罩住的盆栽。
两个玻璃器皿之间,有着一条狭长的气管进行相互连接,不仅如此,他在玻璃罩里面的脑袋甚至还戴着一张麻布质地的口罩。
苏醒的太阳在给所有的事物加温。
他沿着长街一直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张小明的面前,然后,他停了下来,再然后,他从破破烂烂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字和一个符号…
“鬼?”
张小明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这个古怪的男人,又呆呆地看着他佩在腰间的那一把有着绿色刀镡的刀,刀的样式有几分眼熟...
好像是在不久之前的夜晚,他从攻击姜宁的那三个男人手中见到过。
“你是剑士么?”
他下意识地开口问这个古怪的家伙。
可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在得到想要的答复以后,这个古怪的家伙就自顾自地朝着海的那边走去了。
....
老中医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孩手上的伤口,问他,这伤口是咋整的?
张小明说,昨晚跟别人打架,精神没太集中,忽然就挨了一刀子。
老中医叹了口气,说,年纪轻轻的,咋就天天光想着喊打喊杀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是继续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你就是对不起你的父母。
张小明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您不用再说了,我以后不打就是了,我那三个哥们情况怎样了,问题严重么?
想起他说的另外那三个少年,老中医又叹了口气,说,前面两个还好,只是发了点儿低烧,其他没什么大碍,至于后面的那一个,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怎么不好说?”张小明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追问,“不就是...受了点刀伤而已么?”
“受了点刀伤?”老中医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哪里只是一点,他的伤势,假若再严重一点的话,你都可以直接把他送去火葬场烧了,省得带他来我们这里,跑多这么一趟。”
“小子,你就实话告诉我,你们到底是遇到什么了?”老中医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心虚的年轻小孩。
“寻常的打架斗殴,我也不是没遇到过。”他继续讲,“虽然说,有时候也会遇到几个下手狠得,下手不知道轻重的毛头小子,但狠也就是狠那么一刀两刀,哪会像他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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