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压迫感,郁江月又放下刚刚撩起来的帘子,默默退了出去,回自己帐子里面。
陆秦安就安安分分在自己的床上裹着毯子点着灯看话本子,见她进来,迷瞪着双眼看她,又放下手上的书揉眼睛。
揉了两把才迷迷糊糊地说道:“瑶瑶你回来啦!”
真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孩子。
郁江月点点头,快乐地跑到陆秦安身边,看她刚刚在看的东西。
九浅一深……
玉体横陈……
天啊,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无论是在哪里都能找到这样的精神食粮。
这本书的香艳远超上一本,实在是勾得人心如乱麻,只想沉醉其中了。
于是第二天陆秦安才知道了郁行之来的消息。
“唔,那你二哥来了,是不是我哥马上就能安全了?”陆秦安不知道知道具体情况,只是充满了憧憬,“很快就能杀回金陵了?”
郁江月和她差不多,也就只知道郁行之带的是三千精骑,而不是什么秘密武器,于是摇了摇头:“他带过来的是骑兵,怎么可能攻城?都是用来杀回金陵的。”
陆秦安恍然大悟一样“嗷”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然而早上出去也没有见到郁行之。
郁江月所能看到的是将近三分之二的人留守军营,其他的人全在前方攻城——有硝烟,有暗箭,有远道而来的攻城车,有血流成河,有前仆后继。
郁行之并不是真像他最开始说的那样不参与攻城,他也带人翻墙去了吧。
郁江月这样想着,走进沈沅的帐子,“我来看看你。”
沈沅这时裸露着那条受伤的腿,坐在榻上靠着堆起来的褥子和枕头小睡,这下她突然进来,倒是让沈沅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腿被划了一個大口子,是经常要换药、清洗的。
可沈沅不是很愿意把这件事交给别人来做,自然就是自己来。
现在本来应该是没人会进来的,可今天郁江月起得早,就正好来了,撞上他换药。
那么大的伤口又不能一直捂着,不然迟早腿坏掉。
沈沅甚至僵硬地正摆着姿势来让自己能给所有伤处上药,实在难以迅速掩盖住自己的伤处,扭头扯来床上的一件薄衫遮住腿。
“你来做什么?”沈沅平日里在两人相处时是十分自如的,可换了一个情境他是自如不起来了。
郁江月看他一定是不舒服,感到心疼,走过来问道:“我来帮你吧,你自己来容易吗?怎么之前不和我说?亏我还一直以为有医官给你换药呢……”
“不要吧,”沈沅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对劲了,可以说是在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来。
郁江月感觉他害羞了,但更担心他这么捂着,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郁江月大步上千,扶住沈沅肩,用一种她自认为坚毅而不失柔情的眼神,死死盯住沈沅,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咱俩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