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房从暗无光亮的屋中走出。眼前是偌大的庭院,廊上坐着的粉衣女子背对着自己。皎洁的月色洒在她的肩上,寒冷的微风吹起她的发丝。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是那样熟悉,熟悉得如同清晨的空气。
信房伸手想要触碰女子的肩头,可本以为可以脱口而出的名字却卡在了喉间。一股心酸突袭胸口,闷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努力想冲破这层阻隔,身体却动弹不得。
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梦境如烟一般消散。浑身燥热的他从中能保留下的只有粗重的呼吸。他想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却发现头上缠着纱布。
信房长叹一声,这才回想起比试的事。他侧过头望了一眼纸门,外头仍是白昼。
“给我趴好,阿犬要是永远醒不来,你就永远给我趴着!”
是华姬的声音。她又在搞什么鬼?
“遵命。”
是政繁的声音。他似乎又被欺负了。
“是这么回答的吗?”
华姬骂道。
于是政繁学了两声狗叫。
“汪汪!”
“这还差不多。”
信房推开房门,只见政繁正趴在地上模仿狗的样子,华姬走到哪,他就爬到哪。两人玩得都不亦乐乎。
“你们这是在干嘛?”
信房问道。
“啊!阿犬你终于醒啦!”
华姬笑逐颜开。政繁也跟了过来。
“谁让你站起来的?”
华姬转身怒斥政繁。
委屈的政繁嘀咕道:“阿犬不是已经醒了吗?”
“宗八郎打晕他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政繁苦着脸说:“我也没想到宗八郎会下那么重的手嘛。”
“阿犬你说,我们该怎么惩罚他好?”
信房摇了摇头说:“我倒想答谢政繁殿下。多亏了这一下,我想起了一些事。”
“真的吗!?”
华姬激动地问道。
“嗯。只是还有些模糊。”
“是什么样的事?”
面对华姬的追问,信房觉得梦中女子的事难以开口,于是打算敷衍过去。
“我想我曾经应该是看过人使枪,可能我自己并不擅长。在下希望改日再请宗八郎先生赐教一番。”
“什么嘛。”
华姬大失所望。
这时宗八郎正好前来。他先是看了一眼信房,微微点头致意后,转向政繁报告。
“馆主大人召见您。”
“那我去去就回。”
政繁离开后,华姬敲了敲信房头上的大包。
“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啦?竟然还想和宗八郎再比试。”
“可能吧。”信房搓了搓肚子,“我怎么觉得这么饿呢?”
“那当然!你已经昏迷一天了啊!”
“什么?!那有吃的吗?”
“等着!”
华姬颠着小跳步消失在走廊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