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家离开上月城已有两日,可又市郎仍旧感到闷闷不乐。他始终无法认同直家的做法。
“殿下,你应该让我当场杀了那个阴险小人!让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你又来了。”信房不耐烦地说,“你都抱怨了几天了。我耳朵都生茧了。”
“那你告诉我嘛,为什么不杀了他?”
信房叹了口气,说:“你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封锁粮道。”
“你难道想一直待在这儿等着与毛利正面交锋吗?”
“那不然?这不是不可避免的吗?”
“只要降服了宇喜多直家,不就有人替我们干这事了吗?真是个笨蛋。”
“但那老家伙显然不会臣服于我们啊!”
“只是目前。”
“依我看,直接杀了他倒好。说不准整个备前和美作都会向我们投降。”
信房抽出腰间折扇用力一敲又市郎的脑袋。
“你这蠢猪!宇喜多家内部团结是出了名的。况且还有直家的弟弟忠家在。你杀了直家,忠家势必会为其兄长报仇。到时候再协同毛利的力量,粮道丢了是小,影响整个播磨战局是大。”
又市郎嘴一撅,赌气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老贼!”
又市郎话音刚落,九郎兵卫神色匆忙走了进屋。
“出了什么事,九郎?”
信房问。
“殿下,快出去看看吧!大部分士兵都生病了,腹泻不止。已有人因此身亡!”
“什么?”
信房快步走向城中高台,放眼望向城内,士兵们东倒西歪,互相倚靠着分布在城中各个角落。茅房不停有人进出,腹痛难忍而又没有机会使用茅房的人甚至就地排泄。整个城中被一股粪便的恶臭笼罩。
“快叫大夫来!”
信房说道。
“已经通知了,大夫应该快到了。”
九郎兵卫刚说完,一名衣着宽松的中年男子便在侍卫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拜见殿下。”
“大夫,士兵们这是……”
信房问。
大夫摇了摇头。
“可会传染?”
“据我观察,似乎并没有传染的可能。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粮食可都是干净的啊,我们都吃了啊。”
又市郎说道。
“或许是有人下了毒。”
九郎兵卫说。
“照症状来看,最有可能应该是中毒。”
大夫也赞成道。
“可有治疗的办法?”
信房问。
大夫皱着眉头说:“首先得杜绝中毒源头,然后喂以盐水……”
“等一下!”信房眼中闪过一道白光,说道,“是水!要想在城中下毒并非易事,况且还要造成这样大面积中毒。只有这一种可能。”
“城中的水源来自何处?”
信房急忙问道。
大夫回答:“城北面山中的山泉。”
“又市郎,立即带人前往查看。”
“是……”
又市郎刚准备领命,突然一声屁响。又市郎弓着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表情扭曲。
一股恶臭飘来,信房掩着鼻子说:“可恶,你该不会拉在裤子上了吧?”
又市郎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信房皱着眉头挥了挥手,示意又市郎下去处理,旋即对九郎兵卫说道:“九郎还是你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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