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冈城开城后,泷川一益转战西北面——荒木村重所在的尼崎城。尼崎城并非像有冈城那般易守难攻,兵力上也大大不及有冈。织田一方估计攻下尼崎不会超过三个月。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得知消息后的信长突然也从安土城动身,来到了一益的本阵。
“做得好,一益!”
信长赞赏道。
“哪里。这一切都归功于主公的铁甲船战术。”一益恭谦地说道,“主公您断了敌方的水路支援,大公子则断了敌方的陆路支援。真可谓父子同心,其利断金啊!”
“是啊。这次大公子的表现真是尤为耀眼啊!不仅截断了敌方的陆路支援,甚至将宇喜多氏拉入我方阵营。这可是完全改变战局的大功!没有了宇喜多直家这个盟友,毛利恐怕急得直跳脚吧!”
就连一向谨慎稳重的丹羽长秀也对信房赞不绝口。
“宇喜多一旦加入我方,那下一步的中国攻略我方也胜券在握了。”
就连一旁的光秀也不禁兴奋了起来。
“若不是大公子只身一人前往有冈城游说,恐怕此时我们还在那城下晒着太阳、淋着雨呢!哈哈哈!”
一益大笑道。
“不过,官兵卫可真是一个有气节的男子。”光秀忽然话锋一转,“我刚看他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咳咳……”
一益赶忙咳嗽提醒光秀。
“关于这件事……”
信房打算趁此机会向信长坦白松寿丸的事,可是显然为时已晚。
信长不悦地质问道:“光头,你这是在问我的罪吗?”
光秀连忙低头致歉:“是在下失言了。”
“主公,荒木久左卫门和池田和泉带到。”
兰丸禀报道。
信长瞟了一眼光秀,旋即示意带二人入帐。
二人伏在信长面前,信长却没有说话。帐中忽然陷入一片寂静,气氛也随之凝重起来。
“父亲,这次多亏久左卫门大人和池田大人……”
信房为缓解气氛开口述说,可没想到信长没有听下去的意思。
信长打断道:“荒木一族的人都清点过了吗,可有遗漏?”
信长问道。
“禀右府大人。已经悉数统计,并无遗漏。”
久左卫门答道。
信长又问道:“你们觉得,村重会为了自己的亲人开城投降吗?”
“这……”
久左卫门和池田和泉交换了一个眼神,谁也没有开口回答。
“我猜也不会。”信长浅笑一声,接着他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说,“看来村重是死也不肯投降了。把那些地位高的女人都集中到七松去。”
七松只不过是尼崎城郊外的一片旷野……
预感大事不妙的信房一脸惊恐地问道:“父亲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要让村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愚蠢。”
信长答道。
信房急忙插嘴道:“请再给我一些时日。我定能攻下尼崎城,将荒木村重的人头带到父亲面前。”
信长看都不看信房,冷漠地说了句“不必了”,旋即对泷川一益说道:“一益,尼崎城就交给你了,想什么时候攻下就什么时候攻下,重要的是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
一益疑惑道。
“让村重亲眼看到他的族人因他而死,让他为自己的懦弱付出代价。”
“右府大人,开恩啊!右府大人,我方已经开城投降,请你饶过那些无辜的人吧!”
“无辜?”信长挑着单边眉毛反问道,“如果赢的是荒木村重,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处置我的族人?”
久左卫门一时语塞。池田和泉只好转而哀求信房。
“信房殿下,您可是答应过我们的啊!”
信房赶忙向信长求情:“父亲,有冈城既然已经开城投降,就不应该再滥杀无辜,不然会遭世人非议啊!”
“你是在教我做事?”
信长竖起眉毛问道。
“孩儿不敢。只是我已向久左卫门大人和和泉大人许诺,只要开城便可保全城中人的性命……”
“是谁给了你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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