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密道尽头是一架长约是十二米的木梯,站在底部向上看,仿佛有一种置身井底的感觉。
“真安静啊。在这里完全听不到外头的声音。”
第一个向上攀爬的又市郎感叹道。
“别废话,快点爬!”
跟在他身后的九郎兵卫催促道。
“你小子爬得快怎么不爬第一个?”
“我是为了监视你,以防你半路逃跑。”
“哼,那可真劳你费心了……”
又市郎爬出密道后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又怎么啦?”
九郎兵卫问道。
可又市郎没有回答他。
九郎兵卫瞟了他一眼,第二个爬出密道。当他目视前方时,终于明白了又市郎僵在原地的原因。
“喂,发生什么事了?”
还在长梯上的信房问道。
又市郎与九郎兵卫互视了一眼后都低下了头。
信房出了密道,视线却被又市郎和九郎兵卫的背影挡住。他一把拨开两人,看到的却是靠坐在血泊中的浓姬。
“母亲!”
信房赶忙搂住她,在她耳边唤道。
浓姬缓缓转动她那无神的双眼,打量着信房,而后将目光落在信房侧腹上,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
“我不要紧,倒是你……”信房转而对身后的人喊道,“快来人,快带我母亲逃出去!”
“已经来不及了。”
浓姬劝阻道。
“说这种丧气话可不像你!”
信房试图扛起浓姬,可浓姬却摇了摇头叹道:“信房,我累了。”
“母亲……”
“快走吧,离开这里。”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和父亲出去的。”
“不必了。已经来不及了,想必他已经先我一步离开人世了。”
浓姬微微一笑,仿佛松了口气。
身为权倾朝野的右大将若是被活捉,定会受到光秀的侮辱。与其受尽侮辱而死,不如自行了断保有武士的尊严。浓姬也正是不能死在信长身边,而偷偷躲在此处等待死亡的到来。
“快走吧,活下去。”
信房不甘心地紧拽着拳头,豆大的泪珠接连滴落。
浓姬颤巍巍地抚摸着信房的脸庞说:“抱歉,把你拉进这场旋涡之中。如果当初我不那么任性……哪怕作为一个商人的家奴也好,我也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信房紧抓住浓姬的手说道:“能成为您的孩子……我感到非常幸福……”
信房话音未落,浓姬的瞳孔已彻底失了神采,她冰凉的手从信房的手心滑落,再也无法触摸这世间的冷暖。信房轻声唤着“母亲”,却无法获得应答。悲伤与愤怒逆流而上,充红了他的双眼。
“敌人在这!”
明智家的杂兵闯了进来,大声呼喊道。
涕泪纵横的信房轻放下怀中的浓姬,边抽腰间的钢刀边向敌人奔去。大吼道:“可恶!”
杂兵脸色大变,慌忙向后退了半步。怪异的惊叫戛然而止,杂兵的首级滚落在地。
“撤退吧,殿下!”
救援已无希望,九郎兵卫连忙劝阻信房。就连一向鲁莽的又市郎也上前拉住了信房。
“阿初,母亲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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