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欢将小册子揣入怀里,还准备将书架上的账本拿些带走,被叶冉制止。
“这里什么都不能动,就当我们从来没来过,不知道这些事。”叶冉用一种怜爱的目光看着谢无欢,这么好的证据岂能不要?这些都是将平庸侯绳之以法的物证。
谢无欢不解,她继续拿,被叶冉抱住,“现在即便拿了这些一时扳不倒他,反而打草惊蛇。”
“我不管。”谢无欢带着哭腔想要挣脱叶冉,徒劳而已,女人力气再大不如男。
“你听我说,我知你心里难过,”叶冉心里也痛,“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双份课税的证据,才能严办荆州。”
平庸侯势力错综复杂,难以一次性清理,只能一个个肃清。
既然将老巢设在这里,可想荆州的重要性,不但是经济的支撑,还是势力培养的地方。
听风楼既然有那样的房间,证明接待过其他要员,叶冉一开始考虑过,只是没想到是他,更没想到除了这些,竟然还牵出当年的阴谋,这算是歪打正着。
谢无欢不愿意听这些,她好不容易找到可以为家人洗冤的证据,怎能放弃?她认为这就是父兄冥冥之中指引自己。
“一旦没有将他一网打尽,他狗急跳墙,集结势力联合中山,后果难以预料。”叶冉继续解释,他知道让眼前的这个人面对这样的东西,还要理智,很难做到,但是这里的东西不能动,一样都不能。
“不是你的家人,你不会心痛。”谢无欢含泪道。
“我现在跟你一样难受,你信我,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交代,平庸侯伙同中山害你,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现在听我的,只有慢慢肃清他的爪丫,才能将他清理干净。”叶冉一口气说了很多,他不知道谢无欢能否听进去。
叶冉将她怀里的记事本拿出,又将账本放回原地,带着谢无欢出了密道。
从月影山庄出来,两人心情都很沉重,谢无欢跟在身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周围的一切都不曾注意。
唯有叶冉高度警惕,他怕谢无欢状态失常,更怕被发现,这样后面的事情不太好办。
课税证据不在月影山庄那只能在不知下落的匪徒身上,叶冉想着怎样才能找到那两人。
出了月影山庄,却发现有人跟踪,显然不是郡守的人。
回到听风楼,已经过了三更了,谢无欢始终不语,虽然听了叶冉的,可心里终究不舒服,认为叶冉不为自己考虑。
第二天一天,谢无欢都没有下楼,叶冉依旧单独行动,昨晚有人跟着自己,然而并没有太大的风浪,可见并非官府的人,何人?不得而知。
今日一早他又去了城南,刚入茶林,便看见那个老农在忙活。
“大爷,在忙?”
那人看见叶冉非常客气,赶紧过来,“两日没见了,官人好!”
叶冉叹了一口气道:“这两日不知为何被人跟踪。”
“官府的人吧?”老大爷淡淡的提醒,“惹不起那些人,是非之地,您还是回去吧!”
叶冉道:“这么好的茶林却无人经营,实在让人气愤。”他一边坐下,一边愤愤道。
“这次回京我一定要去告状,简直无法无天。”叶冉一副心疼的表情看着茶林,“不信没了王法?”
“官人可不敢这么说,被那些人听见不得了。”
“我怕他们?我王宫可是有人的。”叶冉骄傲地说道:“实在不行我有钱,京城最大的布行就是我家的,王公贵族的衣服全出自我家。”
老头的眼神有了一丝顾虑,叶冉觉察到了,其实他来荆州,除了太守府的人,客栈的人,那接触最多的就是城南茶林的人,从目前看两拨人并未有什么行动,那么昨晚跟着自己的人有可能是茶林的人。
叶冉在找他们,而他们也可能在观察他。毕竟去不了王城,他们手上的证据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