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州送回来的消息出乎意料的快,叶冉根本没想到不过一两个月,昌州郡守就基本上探出容麟的位置。
当时只有十岁的容麟发配昌州,武家出生的他身体素质好,也只是勉强到达昌州地界,最终病死在昌州边境一个叫藏龙坡的地方。
叶冉打开信件,简单几个字出现眼前:所查之事已有眉目。
最近谢无欢对叶冉有点避之不及,总是躲着他。所以叶冉也找不到机会与她说,后想来想去还是让别人来说比较好,借谢渊的嘴,谢渊似乎已经不太希望谢无欢再纠结过去。
于是打定主意,借赵雍的口传给谢无欢,并积极促成谢无欢前去,而自己可以暗中跟随。
赵雍也觉得这样妥当,毕竟现在边关难得稳定,且昌州与大于国接壤,叶冉顺带过去督促一下郡守也好,可谓两全其美。
他也深知谢无欢心中巴不得快点解决这件事,只是自己目前又不得因为这件事而打草惊蛇,叶冉这样做,他很满意。
叶冉将自己的想法大致的说了一遍,自己会先赶往蒙山,再绕去西北看看。
随便找个借口将谢无欢关起来,再悄悄出城去往昌州,而自己会从蒙山绕道幽州与谢无欢会合,一起将事情尽快办妥。
赵雍处理完公事,便带着谢无欢出了门,他不喜欢花园,湖边,他就喜欢站在崇英殿前的场地上环顾四周,这个毛病让谢无欢很不解。
然而赵雍却说他喜欢空旷,喜欢抬头看湛蓝的天,看懒散的云。
“灵璧,孤有你三哥的下落。”赵雍背对着崇英殿,神情默然地说道。
谢无欢心中一惊,随即艰难地问道:“我三哥,他?”
“他的遗骸在昌州。”
泪水在谢无欢眼眶里打转,她多么期望赵雍会意外地告诉她容麟还活着,可是一切早在多少年前就定了条,哪有那么多意外,全家所有意外的幸运都给了她。
“孤允你去,不日便可动身。”赵雍补充道。
谢无欢知道昌州,她也暗中查探过,可惜势单力薄,又路途遥远,根本无从查起。
她原打算等赵雍查清大哥的事情后再做打算,没想到却有了这样的“惊喜”。
“那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谢无欢收拾心情,平缓内心的激动问道。
“行事低调,不会引起什么波动,孤会派人暗中协助你。”赵雍环顾一番辉煌的宫宇后回头看着谢无欢。
谢无欢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却难以言表。
见她不说话,眼睛红红的,赵雍又道:“灵璧,你放心,你大哥不会永远躺在那里。”说完朝言久走去。
三人一起去了上书房,路上赵雍一直气嘟嘟的,谢无欢则眼睛红红的,言久也不知两人闹了什么矛盾,只默默地跟在身后。
刚进上书房,小太监便上了一壶茶,言久小心翼翼地端到赵雍面前。
谁知赵雍横眉竖眼,从茶盘上抓起茶杯扔到谢无欢脚下道:“到底孤是王,还是你是王?”
言久急忙劝解,又转向谢无欢问道:“您又怎么惹君上了?”
整个悲伤的心还没有缓过神,就被突然碎在脚边的声响吓了一大跳,要不是言久反应迅速上前拽拽还在发呆的谢无欢,她还楞在那里毫无动作。
她哪里惹谁了?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跪下道:“奴才该死,请君上息怒。”
“息怒,孤平日里纵容你,你越发口无遮拦。”赵雍起身,火冒三丈。
谢无欢一个劲地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也不敢嚼舌根了。
“太师是孤的老师,纵容你完全是因为他疼爱你,可是你自己却不识好歹。”赵雍怒骂。
谢无欢被骂了出来,赵雍让她回去思过,无召不得入宫,什么时候把嘴巴管好,什么时候再回来。
谢无欢走了许久,赵雍似乎才反应过来看向一旁的言久道:“孤刚才是不是便宜她了?应该罚她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