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霖脸上的不安变成了诧异,眼光探向父亲,“这......”
褚夏低着头,许久才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道:“她是你母亲,生母白月菡!”
“怎么可能,母亲不是?”褚霖又看向面目全非的,弓背哈腰的人,心中想起七岁那年的大火,错愕自己的母亲不是早就烧死了?而且是自己眼睁睁看着的。
现在他顾不得即将到来的死亡,只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你们也有今日?”白月菡强忍悲痛,转向褚夏,“终是报应不爽。”
“那一切并非我情愿,可是你不懂。”褚夏瞬间激动起来。
“我不懂,所以你就一把大火烧死我?烧死你自己的孩子?”白月菡眼里布满了恨,“虎毒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
“姐姐不必恨他,当年是我容不下你,以分道扬镳做要挟。”郭婷芳悠悠道。
白月菡冷笑一声,容不下容得下又怎样?那把火却是褚夏点的,那一刻她也彻底死了心。
熊熊大火,她万分危急时将褚霖推了出来,被掉下来的木头砸中,却逃过一劫。她怕再遭暗害,便用褚夏当初与周北邻密谋的一封信作为暗示。
郭婷芳最后又以褚霖为要挟,硬将她安插在沉鱼阁,了解那里的一举一动,小灵璧吃虾过敏也是她长期以来观察的结果。
也许还是出于亲情,当郭婷芳说出‘’容不下‘’三个字的时候,白月菡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变化的,自己的亲妹妹要置自己于死地,想想都不可思议。
“我与霖儿对你有何威胁?”白月菡闷声问道。
“褚霖是长子,这个威胁还不够吗?”郭婷芳道:“凭什么我要在宫里煎熬,你们却可以成双入对,日日相伴?”
“我们是日日相对,可早已同床异梦。”白月菡看着郭婷芳,“一切恶果都是因为你的嫉妒心。”
“我们谋划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理解?我更不想我们的努力将来好了你儿子。”郭婷芳毫不避讳道。
褚夏长长输出一口气,打断两人的对话,“即便谋划成功,是褚时的谁也抢不走,可你为什么要步步紧逼?”他难得没有维护郭婷芳,看似偏向白月菡。
赵雍实在是好耐心,他也好奇,这一家子都说些什么事?
“为何我们母子要忍受分离?而你们却可以享受天伦?”郭婷芳不甘心,刚才脸上平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谁都有不得已,可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厌恶,”褚夏说出心里话。
郭婷芳一愣,大吼道:“你说什么?”
“将你送上那个至上荣耀的位置,却为自己套上枷锁,呵呵。”褚夏突然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英儿生母是你加害的吗?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与你翻脸。”
褚英母亲所谓私通的罪名是莫须有的,认罪的长工在酷刑面前没有招架住,最后全盘托出,是受郭婷芳指使,只是人已死,为了保住褚英他也不得不家丑外扬,随了郭婷芳的愿,这些年对褚霖严厉,对褚时溺爱,对褚英却不管不问,都是身不由己。
唯有这样,才能维系与郭婷芳紧密的利益关系,也唯有这样才能让她稍稍安心,忘记他的另外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