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在卧虎山躺了二天二夜,冉星云拼了一口气,爬到叶振秋的坟前,看着儿子四仰八叉一动不动,心中一凉。
草色隐在枯叶下,要不是那身黑色中衣还保留本色与枯黄分开,没人知道那里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叶夫人腿一软扑向前去,心肺惧裂地跪在儿子面前,伸出颤悠悠的手去试探鼻息。
左青火速向前,将叶冉的上半身撑起,平日威风凛凛的人,现在只剩一口气。
叶夫人声泪俱下,双手捧着儿子耷拉下来的脸,生不如死。
“远儿,你醒醒……”冉星云顾不上体面,鼻涕和着眼泪。
她不停地摇着叶冉,“你若有事,为娘也只好一头碰死在这里谢罪了,远儿……”
“快,拿水来,”左青混沌的头脑刚刚清醒,边说边将叶冉脸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捋向两鬓。
好一会,叶冉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一见冉星云便来了精神,嗖地坐直问道:“母亲,无欢回来了吗?”
满脸的期待稍纵即逝,黯淡爬满了双眼,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回不来了!”
周围寂静,叶冉呆呆地看向天空,眼泪顺着两颊划过,似乎悲痛带来了体力,他又坐直。
“母亲,你要替儿子做主。”他如孩童般无助地痛哭流涕,往日的威风一扫而光。
他期望地看着冉星云,那乱蓬蓬的头发上粘满了枯草。哪个母亲见到这样不揪心?一惯来坚强无比的人,脆弱起来让人汗颜。说完又倒在左青身上,两眼恢复茫然。
左青咽着酸楚,心里感慨:这还是少帅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明白,再想想这个从来不知眼泪是何物的人,今日这般狼狈。
“远儿,你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是想撕了为娘的心?无欢若是知道也会心疼。”冉星云不知如何安慰,抽抽嗒嗒,任何安慰又能起什么作用?
“我不服……”叶冉又坐直,拼尽全身的力气吼道:“我不服,即便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我叶冉从未有过退缩,换来赵雍三宫六院,我不过想要一个妻。他为何不能成全?”他停下喘了一口气继续哭道:“我不服,他谢渊贵为太师,却出尔反尔,他有什么权利将我的妻再嫁他人?我叶冉究竟哪一点配不上谢家?”
叶夫人握着他的手,静静地看着他发泄,她知道此时的叶冉已经昏头,开始蛮不讲理地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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