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结亲,这是京城一大喜事。两大显赫家族必然会办得轰轰烈烈。
上至皇亲国戚,下到文武百官都不敢怠慢。而容璟尴尬的身份,自然不能前往。她心情沉沉,脸色微红,低头不语。
谢渊却自顾自跟她议论起京城的形势。
朝堂之上,皇宫内阁,看似一片祥和,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各方权势错综复杂。
朝中大臣三分天下,然谢渊只为赵姓君主是忠却并无实权。
太尉叶桁为人刚正不阿,处世以君命为上。
丞相元懋却明效君上暗忠太后,与平庸侯往来密切。
平庸侯从名不见今传的荆州郡守,走到今日实属不易,可想手段非常。目前也是庆国唯一封侯的人,且得圣恩拥有独立的自卫队。
当初新王登基不久,太后建议赵雍拉拢平庸侯,遂加封。他自己还以功劳平平为由,要了平庸二字为号,真是不知收敛。
御史大夫柳岑才华横溢,却为人圆滑。一直态度暧昧,既不得罪太后,也不誓死君上。
太后郭婷芳暗中收拢权势,与君上面和心不和,处处打压钳制,与平庸侯关系暧昧。朝中风向有倒向长乐宫之势。
此次联姻也是君上无奈之举,为了拉拢柳岑,未与谢家商量便将赐婚在大殿上玉言,并晋谢琦为奉常,居九卿之首。
新帝登基第三个年头,便遭遇滇国举国之力一战。庆国尽管取胜,国力却消损严重。
大元帅叶振秋战死,少帅叶冉虽迅速成长,但依然分身乏术,至今仍驻守边关。穆呻手握部分兵力,勉强保得南境稳定,更别说援助北边。
谢渊将朝局纷扰大差不差地说了个干净,他从未想过会和容璟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今日可能觉得对容璟有所愧疚,需要解释一番。虽然他之前并未明示,但言语中早有透露,容璟将来会是自己的儿媳妇。
谢琦为人聪慧,性情稳重,若得这门亲,必定鹏程万里。可是谢渊脸上无喜反忧,容璟有些不解,自古不都喜欢这般结合势力?
也许人各有志,在她眼里这个义父似乎有些不同。凭他的本事和威望,以及君上的信任,想掌权易如反掌,可是多年来,除了尽心辅佐,无意权势。
谢渊的态度容璟稍稍揣度便知晓几分,“国家内忧外患,君上将您与柳家捆绑在一起,加之叶太尉,方可与长乐宫抗衡。”容璟天真的眸子却毫不含糊,说完跪在谢渊面前:“孩儿不懂国事,亦不能为爹爹分忧,但是孩儿知道爹爹考虑的是大局。”
“这是何故?快起来!”谢渊准备起身,却发现容璟跪地挪向自己,双手压在他的膝盖上。
“爹爹一向清风明月,不喜柳大人的为人,自是会对柳小姐有所偏见。”
谢渊不语,但眉间明显透露出嫌恶无奈之意,这让容璟有些担忧,于是柔声劝解,先不知柳小姐为人如何,但即为大家闺秀,想必家教不差。
再说妻为夫岗,即便不如人意,一旦嫁入谢府自然要受谢家管教。
再者凭她兄长的为人,常伴左右也会潜移默化。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容璟虽说了一大串,谢渊仍然心情不佳,“总而言之,不甚满意。快起来!”他欲要起身,又被容璟拦住,容璟明白,上面偏见自然不是他不满意的根本理由。
“爹爹自然不会凭喜恶判定一个人,如今愁眉不展,无非是破坏了您原先的打算。”她早就看出谢渊的心思和顾虑,“无为哥哥是我兄长,我敬仰他,可我们并非良配,爹爹不必考虑灵儿。”
容璟眼里充满笑意,温暖如三月春风,谢渊既没有想到她能听懂朝堂上的纠葛,也能明白帝王心思,更没想到最后能这般安慰自己,一个很少出山门的女孩儿。
“唉,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你比你兄长懂事多了,恐怕他到现在还黑着脸。”谢渊伸出双手扶起容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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