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扒在窗户上看着对面桥头发呆，那颗柳树下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昨天就注意到了，后来被糖葫芦一阵折腾，回来时看她已经不在。
这么早就跪得一本正经，想来是有什么难处。
在山上经常听到年岁比自己大的弟子，如何描述繁华热闹的山下，大家都向往不已。
可在她看来人心远比那些山水难处多了。再温暖的阳光也有照不到的黑暗，就如再坚强的心灵也有不可触摸的忧伤。人间并非天堂，无甚向往。
“师叔。”
“何事？”
“师尊吩咐，若您想上街，让弟子们仔细陪着，顺便买些您喜欢的东西带回去。”
她现在未曾想好是否需要出门，遂打发弟子楼下等候。门外传来下楼的脚步声，容璟从后窗跳了下去，闪进狭窄的胡同，不一会站在桥头看向客栈内，距离门口最近的桌子上坐着两名云山弟子。显然没人知道她出来了。
那名女孩拐过街角，被两名壮汉并一个少年拦住。
“昨日你眼瞎了，撞了本公子。”衣着光鲜的少年傲慢地说道。
“我何曾撞你？”小女孩认真地强调。
“你还想抵赖，衣服都被你弄脏了，小叫花子，今天看你往哪里跑？”他不由分说给了女孩一脚。
小女孩憋着眼泪斥责他无故打人，手捂住胸口，抬头怒视对方。
“我说你撞了你就撞了，昨日喊你你不是会跑吗？”少年恶狠狠地说道，一双手忙着整理弄乱的外袍。
三人往前，那女孩一直延后，直到身体抵住台阶，才习惯性地护住头等待拳脚相加。
若自己没有遇见师父，自己也是这帮光景，或许更糟糕，容璟刚要过去，胳膊却被人拉住。
“真是不讲理，你说她撞你她就撞你，那我还说你撞我了。”叶冉将容璟拉到身后，虽说两人不是同出一门，但是江湖门派本就一家，完全自来熟的样子。
容璟正在纳闷怎么他也没有上山。
那名少年气鼓鼓地地胡指一圈，说今天跟他犯冲的人不少，统统把腿打断。
叶冉不觉好笑，蔑视地看向那两个壮汉，“今天跟本公子犯冲的也不少。”说着昂首挺胸地走了过去。
“真是蛮不讲理。”容璟站在叶冉身后说道。
“你站在边上，免得伤着你，”叶冉朝容璟努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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