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星云数落了一通左青,又责怪儿子怪癖,男人照顾男人,能管什么用?
郎中瞧过后开了一些药,邀了冉星云一同去往前厅,虽说看起来像伤风,但似有难言之隐,最后在冉星云的一再追问下才直言,说可能是贪了不干净的东西。
前几日便有低烧,而今整个人都烧昏了,脉象却十分奇怪,不得不劝夫人再做其他考虑,请些大仙过来瞧一瞧,又叮嘱此病还无明确诊断,恐有传染迹象,暂且还需注意。
晚间叶冉的烧似乎退了一些,只是依旧闭着眼睛胡言乱语,一下子这个来了,一下子说那个要东西,反正就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这样的情况又维持了好几天,期间大夫一直尽心尽力却不见好转。
叶冉一病不起的消息不胫而走,传言乱七八糟,又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又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又是要死要活的,又是疯疯癫癫的,反正各种版本乱传一气。
王宫,太师府,廷尉府也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别的倒不足为惧,关键是传染这个问题比较严重。多数官员与大户人家也是积极派人过来慰问,很少有亲自过来探望的。
冉星云实在无法,只得听从大夫的暗示,对于迷信大家都是盲目的,不管好事坏事,求子去病都会去找大仙看一看。
她虽出生武家,年轻时自然也不屑于这些骗人的把戏,但不知为何年龄大了反而跟风了一些。
那个郎中还好心好意地介绍王城以东有一家专门降妖除魔,画符驱鬼的周姓人家,听说代代相传,很是灵验。
冉星云一听也顾不得细想赶紧命人去办。雨下得急,去的人也是火急火燎的,冒雨一路狂奔出城。
申时过,回来的人跟落汤鸡似得,衣服都没换,湿漉漉地跟冉星云禀告说周家派来的人随后就到,冉星云这才看到希望似得,放下心来。
那边左青守在旁边,一有情况马上禀告。
周家人将随身带来的符篆从大门一直贴到床沿,饶有声色地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开始布置做法的器具并谴退众人,约莫一个时辰后,才满头大汗地走出房门,跟着仆人去了正厅。
“辛苦法师,不知我儿如何?”叶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人一脸恭敬地回道:“将军似乎是惹了什么,小的虽世代经营这门生,至今也未曾遇到这样棘手的麻烦。”
冉星云一听这话不知为何心头一凉,颇有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决心请求破解的方法,并打消他的顾虑道:“法师有话直说,一应后果不与法师为难。”
“公子的床正对着窗户,一开窗便是一株绿梅,原也不打紧,只是听说公子很喜欢坐在这窗前看书,只怕是这绿梅作祟。”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还得了,冉星云立马叫来管家,带人将那株绿梅移走。反观整个后花园,就数它长的最喜人,夏日的绿叶茂盛,冬日的花朵却十分寂寥,这不是吸了她儿子的阳气是什么?
周姓大仙一听两眼一转道:“夫人不可,这请神容易送神难,贸然如此,恐会伤了公子。”
冉星云一听有道理,民间十分讲究这些,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信其有,于是焦急道:“那该如何是好?请大仙明示。”
“这株绿梅虽是小道行,但是小不代表弱,因此只能压不能移。”
冉星云不解道:“如何压?”
那人思索片刻说需要回去好好推敲一番,明日会将方法送来。冉星云希望他尽早,免得叶冉病情不稳,焦心,那人一再肯定说短期内不会有事。
第二日一大早,周家的方法还没有送来,便接到廷尉府的传话说是怕叨扰叶将军休养,将行程往后推了无限期,冉星云一脸鄙视道:“谁稀罕她们来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