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道理,孙杨新也明白,但这不是明白就能放下的。
秦氏拿帕子擦泪:“你到底要娘怎么做才好,若是那严绵还在,娘把她当祖宗供着都行,可她早就不在了,你怎么就不能放下她呢,文静守着你,生生浪费了那大好的年华,她哪里比严绵差了,你怎么就不能看看她?你怎么就不能喜欢她啊。”
秦氏说着都一阵心痛,她抓起手边的茶杯,想狠狠砸下去,可临下手又缩了回来。
孙杨新垂着头说:“娘,若是文静有意,她随时可以离去……”
“你,你……你怎么就对文静这么狠心啊。”
秦氏愤怒痛心到极点,孙杨新太痴情,但他的痴情,都给了一个几十年没有消息的人,他把所有的狠心,都给了周文静。
秦氏的控诉,孙杨新没办法回答,所以他一如既往闭口不言。
周文静在外间静静的听着,她也早已是泪流满面。
她呼出一口气,把脸上的泪水擦去,然后提着衣裙进去。
“婆婆。”
周文静浅浅福身行礼。
然后她看着秦氏开口说:“婆婆,你别怪老爷。”
“文静,我心疼你啊。”
秦氏叹了口气,周文静这个儿媳妇,是她亲自选的,她本以为逼迫了孙杨新结婚后,孙杨新就会好好对待这个儿媳妇,渐渐忘记严绵。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孙杨新心里还是只有严绵,成亲二十年,他根本没碰过周文静。
秦氏的心疼,周文静只是垂眸婉然一笑,一如既往的说:“没关系,都是我自愿的。”
秦氏心口难受,孙杨新跪着也不辩解什么,但她说的他根本不听。
周文静温柔懂事,也从不责怪。
秦氏看着孙杨新这样子,就知道他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他不在意挨骂或者挨打,但要他改变心中主意就是不行,顿觉疲惫,她挥挥手说:“文静跟着你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娘只求你对她好一点,反正娘说的,你也不会听,下去吧。”
这些话,在这二十年来,秦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如果有用的话,周文静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秦氏也不想再说了,挥手让孙杨新退下了。
孙杨新缓缓起身退下去。
周文静也准备退下去,秦氏却叫住了她说道:“文静等等。”
孙杨新退下去了,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文静走到秦氏身边,等她吩咐。
秦氏看着周文静,心里是真愧疚,她对周文静说道:“文静,上次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领养一个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养在膝下是一样的,等将来你也有个依靠。”
周文静垂眸,眼神不和秦氏眼神对视,她淡淡的说:“谢谢婆婆关心,我还想再多等两年。”
周文静执着于此,秦氏也没有办法,她挥了挥手就让周文静退下了。
周文静出了主院,就吩咐了下人去熬汤,她则是去了书房门外静静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