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金妹洗澡后大发雷霆,因为发箍又找不到了,阿春虽然心烦,却也四处找,找不到,金妹越喊越急,越说越难听,阿春外面没找到,认定在金妹房间里,于是进去翻,金妹想拦又不好做声,恼羞成怒骂阿春,又说阿春拿她当贼,防人防到自己老娘头上来了。
阿春本来也在气头上,将自己翻出来那几个发霉的面包递到金妹面前:“你又藏这个干什么?我们会少你这口吃的,你看看!都发霉了,回头毒死算了!”
金妹自知理亏,板着脸坐在床头一副不服气却奈何不得的憋屈的模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金妹也一天天急躁起来,非要回老家不可,阿林和阿春劝了几次,见劝不听索性把她送回去好的很,反正金妹在这里也不能安心,动不动就生气不吃饭,然后在楼下到处说阿春不给她饭吃,又不给她看病,天天在家里摆脸色摔门,弄得阿春也很烦。
阿能的媳妇常劝阿春,要她把金妹送回老家去,要立友养一段时间,说有些东西还是要信的,立友这么多年都没有管金妹,如今金妹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立友还是应该尽了他自己的那份责任,这对他以后的日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于是在一个晴天阿春叫金妹把东西收好,准备将她送回老家,那天天气很好,小文借了一辆火红色的皮卡车过来,阿春叫金妹把要带回去的东西拿到房门口,再由自己和小文提下楼去,结果金妹提了一袋又一袋东西出来,很快把门口堆满了,而且还不准阿春打开看,要全部带回家,阿春不想跟她吵,就随她去,金妹的包裹加上床架子和被子装了整整一皮卡车,全部弄好后阿春给金妹洗了澡再送她上车。
金妹原本不想洗,但阿春一再坚持,毕竟在家里洗澡不方便,金妹死活不愿意,阿春看情形不对,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说没关系,就洗个澡换个里衣,外衣原样穿了走,金妹这才犹犹豫豫去脱衣服,也不要阿春帮忙,只是在脱棉衣里面那件马甲的时候特别注意……
洗完后金妹也是特别注重那件马甲,穿好后用手在马甲口袋那里摸了又摸,阿春看着又好气又好笑,却也没点破,还主动又给她包了一个红包回家用,金妹接了钱,眉笑眼开坐上了阿林安排的皮卡车。
路上怕金妹晕车,小文给她开了窗户,金妹面带微笑看着窗外的风景,这么长时间的压抑感通通不见了,吹着风,感觉无比轻松,也不晕车了,难得地一路都是轻言细语,面带微笑的。
阿春和小文一再问金妹,回去能不能适应,金妹都说可以,但是当金妹真正坐在那个大房子里的时候,心里又没了底,阿春和小文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失望,因为那个家真的是家徒四壁,跟阿春家没法比,但金妹坚持留下,金妹虽然没有车上那般开心了,但看着身边的立友,眼睛还是能透出光彩的,直到阿春和小文交代她好好在家里不要乱跑,准备开车离开时,金妹才有了一瞬间的迷茫和失落。
等小文开着车走远了,金妹又在火炉边坐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自己带了那么多袋东西都没收拾出来的,于是又自顾自去收拾,至于床阿春早已经帮她铺好了,要用的便盆之类的也放好了,只有金妹带回来的袋子装的东西阿春也懒得打开了,堆在墙边,金妹一个个打开把东西拿了出来。
小文跟阿春在路上说不知道金妹在家能坚持多久,晚上给立友打电话,问金妹想不想回来,立友说没有,说金妹带了老多东西了,收拾了一下午,早早地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