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等人,一家人很快投入到一年中最忙的双抢中去了,金妹让田妹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去地里干活,在家看着小文,翻翻谷子就行,天快黑的时候不是打发立善就是打发小云回来陪田妹,干活之余也开始打听起娘娘婆的事情来。
小文已经快两岁了,看见坪里晒着的稻谷上有鸡偷吃粮食,知道拿起扫把去赶,在家里跟谁都熟悉,就是跟立友陌生得很。
说起来田妹和立善结婚一年多了,肚子还没有动静,别说生孩子了,田妹自己还总像个小孩子一样,怕黑也怕鬼,一惊一乍的,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总拉着阿春或者小云作陪,实在不行小文陪着也行。
田妹在家带了两天小文,觉得无聊,她想和大家在一起,于是第三天也带着镰刀出了门,跟在立善后面割稻子,小文也跟着到了地里面,在水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菜,提着小篮子找西葫芦喂鸭子。
金妹总让田妹多休息,阿春和小云笑说金妹偏心,时不时还打趣一下田妹。
立善依旧低头做自己的事,像田妹不存在一样,自顾自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往返于田坎与田地之间,假装注意不到田妹投来的眼神,田妹见望了他半天,他没有任何反应,自觉无趣,默默又起身加入了劳动,只是脸上多了一份落寞,感觉自己是个碍事的人。
立友则巴不得田妹跟来,这样金妹让田妹休息的时候他也可以跟着休息一下,和和气气地坐在田坎上陪田妹谈天说地,田妹喜欢跟立友说话,但是看立善板着的脸,又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立友保持距离,立善讨厌立友的事她是知道的,田妹不想他因此也讨厌自己。
一大片稻田里站了七个大人加一个小孩,起初大家站成一条线,到快收工的时候这条直线就变成了曲线,明坤和金妹两个人割得飞快,已经割出去很远了,其次是阿春,小云和立善稍微慢点,立友和田妹那片成了一个小尾巴。
田妹之前总郁郁寡欢的,如今一起割起稻子,大家打打趣,说说话,反而心里轻松些,于是总愿意待在地里,只是到晚上还是会害怕,还是会做噩梦。之前和立善两个人住的时候还好,如今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她大吼大叫的时候会影响到其他人,金妹和小云起来看过几次,立善总要她们别管。
金妹觉得总这样下去也不行,就算年轻,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又说带去看医生,立善说在镇里看过几次,都说没事,就是她自己吓自己。
金妹打听娘娘婆的事始终没有结果,早几年神婆之类的都被作为封建迷信打掉了,如今再想找娘娘婆确实没那么容易,金妹看着田妹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让立善去田妹娘家那边打听,毕竟那边的人信这些一点,立善很烦,说能不能不要这么迷信,又说田妹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田妹听了默默缩在被子里哭。
金妹就假意打立善,说她就是胆小,千人千面,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应该要多一点包容,立善不耐烦了,让金妹赶紧回去睡,说罢自己也躺下了。金妹无奈,想着田妹之前在娘家待过一个月,要是真的有办法她娘家那边早就想了,不过这样子也实在是可怜,时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田妹,安慰了她几句之后自己回房了。
田妹是个非常迷信的人,有一套自己的鬼神之说,对于犯冲之事避讳得很,金利出殡那天自己晕倒的事总让她耿耿于怀,一开始田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只当她是累了,见她醒了也都没说什么,后来隔上几天田妹又晕了一次,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大家将她抬去看了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怀疑是癫痫,直到回来后过了许久,田妹才醒来,依旧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见立善守在她旁边,见她醒来问她之前有没有什么病,又问她家里有没有谁得病,田妹本就忌讳这类事,见立善这么问不自觉地呸呸呸,让他不要乱说话,自己一家人身体好得很,能有什么病,立善只好作罢,让她起来吃饭,大家见她又像没事的人一样,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隐隐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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