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禾从后街过来。
污水横流,臭气熏天,臭水沟里酒腥味儿四溢,混着呕吐物和破碎的酒瓶,与污渍一般黏在地面的烟蒂和垃圾。
时不时能从小巷里听到逼仄的狗叫抑或是打斗声。
坚持开车来。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保护壳中,经过这条路,她也稍能有安全感一些。
走到前街环境稍好,泊车在一处安全的道路旁。
出门前在包内放了防狼喷雾和电棒,还有水果刀,这一片太乱了,她得为优先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
地下拳击场。
这条街整体斜倚在半山腰,山下凿空,地铁出口两侧连接着大型商场和一家占地面积不小的地下拳场。经常有赏金比赛。
前几年港城加强治安后,这种资本气息浓厚的血腥暴力比赛便不允许公然在台面上进行。
玩黑的买通了黑道,玩儿白的平白无故也不会来这里。
黑白通吃的,是最容易在这片混得开的。
血腥与暴力,角逐与黑色金钱交易。回荡在个个八角笼中。
角斗场里,一触即发。
奚野来得晚了些,一进门就见到陈情坐在看台最前的黄金席。
依旧一身笔挺西装,袖口窜到一截小臂中央,垂下的指尖捻着一抹猩红,时不时掸一掸灰。
他始终平视前方,目光失焦。烟贴上唇,刚挨到唇肉,复而放下。
心事重重的模样。
矜傲清冷的男人端坐在一群为金钱红了眼,在这样肮脏的地方拼死拼活的乌合之众里,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根本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那种人。
可他却是奚野现在重要的幕后支柱。
奚野一晃身子过来,自然地坐下,指着前头八角笼里缠斗不休的两个大块头之一,主动介绍:“那个叫项北,我们队的主力。之前你跟我说过好好栽培他,不错吧?他也跟你打过的。”
陈情去年投了奚野的地下搏击队,和项北这人练过两次。项北那时打不过他。
招式很熟悉。倒真有点儿陈情的影子,出招迅速,拳拳带着不留情的狠,喜用脚绊人,三角式锁死,让敌人动弹不能。
迟迟一声哨响。项北胜。
“得一分”
裁判宣布。
奚野笑:“一局十万,赢三局三十万,今晚就回本。”
陈情并不是缺这点钱的人。奚野当然知道。他跟他这种赚黑钱的人可不一样。
奚野一直以来只当他这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出来寻乐子罢了。
现在抓得严,他是陈氏财阀的继承人,又是前冠军车手,不能抛头露面亲自上场找刺激,只能投个搏击队看看比赛过过瘾了。
第二局战意正酣。
项北的对手块头要更大一些。对方输了一局明显红了眼,气tx势汹汹。
“打兴奋剂了。”奚野弯着唇,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眼球都要凸出来了。”
说的云淡风轻的,奚野在这边儿混了这么久,属于黑白两边都吃得开的,什么都见过。
倒闭之后,混地下拳场的,最是他闹腾的欢。
“时迩。”
时迩从后贴过来,“少爷。”
“对面是谁?”
奚野主动解释:“一个小混混,在这片混了好久了,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上次给人打断了一只手差点儿进去了,不知被谁保了出来。”
“奚公子,我们少爷是问,后头的人是谁。”时迩笑了,“我去打听。”
时迩走前说,“裴总说他马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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