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夹门关就是一水中流,两山夹岸如门。
战国时秦将司马错经营西南,自邛州凿山劈岩开通一条仅通车马的小径,到此有横亘山川之间一块与山一体的巨大山岩挡住去路,开山修路的百姓硬生生将这块山岩凿开把路修了过去,来这里打眼一看时如同山体被凿了一个大洞作为通路。
再于这座立于水边山侧如同被凿开一个大洞成为通路的巨大山岩处立关,最终形成一座两侧山若门扇,夹着山间一条唯一道路与一条并行河道,扼关则如关门的险要关口,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那个夹门。
夹门、火井二关,南离到了邛州后每日耳朵都灌满了,可谓久闻大名。
火井关他去看过后,神奇传说的源起被南离嗤之以鼻,那不就是天然气,可这个时代也只能烧水做饭而已。
因他初开牙镇,不愿与余飞、曹勋等起冲突,因此过去夹门关只是远远望过,见东夹山也就是观音山香岩寺的舍利宝塔即回,这一回缀在放回的曹勋残兵背后抵得更近些,隐蔽于山林中用心观察了小半个时辰,才率队回转。
往雅州去先走火井坝再过夹门关,火井关不如火井坝有名气,夹门镇也不如夹门关为世人所熟知,正好映照出这两处在兵要地志上的各自不同地位,也因此衬托出只是平地一处普通关口的火井关远非夹门关一般的险要。
因此这一回赶跑了曹勋后,以南离为首,邛州这里的文官武将就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夹门关。
不为别的,只为南离放归曹勋时真的应允待其重整兵马后,与之以堂堂之阵正面一决高下。
邛州到夹门关,需要自西门出,西行入山,沿山间道路再向西南行,路程中途不时与邛水交错,七十多里的路程须得三番五次的过河,全靠的是有太平年月民伕们跋山涉水精心修起的桥梁。
便以南离的眼光看来,也觉这些桥梁修建得甚是精整结实。
虽然被曹勋占据,其实夹门关本是在邛州境内,并非雅州属地,若想自家过安生日子不与曹勋连通,也不必集结重兵去夺险关,只需放火烧毁沿途几座桥梁就可。
但是南离想的可不是局促邛州一隅过个醉生梦死的日子就得,若想向北往成都发展,进而北上抗清,必得有一处可靠后方。
作为邛州的后方依托来说,一方面成都很多难民逃去雅州,如今虽有些回到邛州,但还是有许多被胁迫流离在雅州地境的。
另一方面南离发现一件要紧事,如今种子、耕牛都是难得之物,南离过去靠的是先向杨展借,又托陈登皞家乡的总岗山乡亲四处帮着搜罗,可是这边几趟商旅来回,就从雅州、天全、行司等地带回不少紧缺的物资,当然花费也是不菲。
而且商人们都非常笃定地禀报过南离,过了夹门关,夹关附近有铜矿,雅州境有铁矿,而且都是很浅很富的矿,只是雅州的官员们不论流官还是土官从不重视,开采得很乱。
从宝和寨出发前,南离就曾与欧阳直详细讨论过邛州的地利格局,最终的结论是,成都破败后,眉邛雅黎、天全六番可谓一局好棋,也可以没有眉州只有邛州,但不能没有黎、雅、天全,最好把四川行司也囊括在内。
这就好比蜀汉年间诸葛丞相北伐之前一定要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平定南中,耕牛战马,军资悉从所出,国以富饶,然后才治戎讲武,以俟大举,最终方可奖率三军,六出祁山,北定中原。
这是已定的大局方略,但是说到战场细处,只靠南离自己带俩幕僚就不行了。
夹门关下有夹关镇,是多年以来形成的。
对这里最熟悉的毫无疑问是陈登皞与余飞等人,南离回城后,即刻召集陈登皞、张应兴军议,然后比照着陈登皞的描述,张应兴辅以纠正,南离亲笔描绘了一幅夹门关周围地势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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