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问题已经摆了出来,若是不回答便显得自己是色厉内荏,可若是回答又答得不好,便真如邵曦所说,自己将罪证递到人家手中。
傅佐良此时才开始察觉到邵曦并不简单,只是简单的一个问题就将了自己一军。不过为官多年,倒并不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被难住,只是想不到对方如此年轻,却有如此的城府。
“老夫受先帝之托,辅佐我朝圣主这些年来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岂会有谋逆之心?不过是有些心怀叵测的小人构陷老夫,尽行诬蔑之事,老夫心中坦荡,懒得与他们计较。老夫所行之事虽不能尽随圣意,但忠言逆耳,就算被误解,老夫也依然会坚持直谏,绝不辜负先帝的托孤重任,纵有一天含冤而死,也是埋骨青山,忠魂不改。”
邵曦笑了,绕了半天他其实就是等傅佐良的这个表态,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再试探下去。
“大将军既然如此忠烈,却为何不肯还政给贵朝的小皇帝?当年你与韩相国受托辅佐朝政是因为贵朝圣主年纪尚小,可如今贵朝小皇帝业已成年,大将军为何还手握重权而不肯放手?难道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
提及此事,傅佐良面露愤怒之色,语气愤慨地说道:“老夫身为武人,没有文人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弯弯绕绕,懒得与那些势利小人钩心斗角,更懒得每日为了他们的构陷之词而去解释。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不愿意放权,可我不愿意放权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贪恋权势,而是不想韩增之流凭借手中重权掌控年轻的圣主,从而把持朝政。这朝堂之中,必须要有一股力量与其抗衡,否则南赵百余年的基业将尽落韩增之手,我又岂能视而不见?”
“嗯!大将军此言晚辈倒是愿意相信,南赵兵马如今尽在大将军之手,若是大将军真有问鼎之意,恐怕早就引兵永川城取赵家而代之了。不过眼下那韩相国倒是也以大将军把持朝政为由,手握重权,掌控年轻圣主,大将军如今只是与其抗衡,可曾想过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吗?”
傅佐良此时彻底让邵曦给整蒙了,心说:“你到底是哪头的?你刚刚不是说要替韩增来拿我通敌叛国的罪证吗?怎么这会儿听着话风有点儿不对呀?虽然你作为景元王朝的臣子,希望我们的朝堂内斗不断,但你这里挑外撅表现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邵大人如此热衷于我朝权力争斗之事,可是打算在我南赵朝堂之内制造混乱,为你景元帝国吞并我南赵创造有利时机?若是如此,我劝邵大人不要枉费心机,只要有我傅佐良身在一日,任何人都休想动南赵分毫。”
邵曦一听,心中暗道:“哎呦!你不傻呀?还知道我是要在你们这儿趟浑水呀!不过你们有的选吗?如今若是没有我的帮忙,你们的朝堂才真的是一团浆糊。”
“大将军想多了,你们南赵这块地我们要了就是累赘。”
“……,那你们要的是什么?”
“稳定!长期的稳定!不被任何外来之力干扰的稳定!”